“哎呀玩兒得好開心哪”時時從捕魚機上直起腰兒來,伸了個懶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餓啦,走,請我去吃飯。”
“想吃什麼呀?”沈墨幫時時拎包,一副跟屁蟲的樣子。
看時時穿的,緊身牛仔褲,露腰t恤,優雅的披肩,小高跟的高跟鞋,配上她的好身材,真是個尤物埃
而她呢,現在這樣子,可真是挫得可以埃還給人家拎著包呢,更顯得像是個小跟班兒一樣了。
但是沒關係啊,時時是她最好的朋友,和時時在一起,還講求什麼誰高誰低呢?
真正的好朋友,不是比較誰長得好、誰穿得好、誰過得好。真正的好朋友,是我看中了你的靈魂,我覺得我們兩個靈魂契合,與長相無關、與誰富有誰貧窮無關。所以呢,你過得好,我不會嫉妒;你過得不好,我也不會嘲笑。
這才是友情本該有的樣子,可是這樣的友情,在世上是少之又少的。隻要有人的地方,就存在各種紛爭、各種算計。你坦誠待人,害怕別人不坦誠待你,害怕自己在別人眼裏變成傻子。可是或許別人也這樣認為。這樣一來,人人都擔心著、懼怕著,到最後,這世界就變成了一張純粹的利益關係網。
她不管別人是怎麼處理“友情”這兩個字的,也不管自己在江蘭月那個賤人身上栽了多大的跟頭,她隻知道時時是真心待她的,所以在時時危難的時候,她是絕對不會拋下時時不管的。
當她的小跟班兒也好,被她當做出氣筒也好,用半個月的工資給她買單也好,隻要她能開心起來就好。
“想吃什麼呀?你怎麼這麼牛氣呢?問你個問題怎麼這麼難呢?”沈墨覺得自己也真是夠有耐心的了。
請人家吃飯,人家不回答,她還要緊趕著地追問著。
“隨便吧。”這位老板也是破有派頭兒的,用三個字就把她給打發了。
隨變怎麼變?這可不好辦了。
“我請你去黛西吃?上次蕭北請客我們去吃,可好吃了。”
“不去,不喜歡那種地方。”提議被老板無情的拒絕了。
“哎?你不是說,你們中學外頭,有一個很好吃的小飯店?你帶我去吃那個。”
“啊?那家啊 其實他家的菜做得不好吃。隻是因為有呃,走吧。就去那家吧。”
沈墨原本想說“隻是因為有過去的味道,所以我才懷念”,但這話要是說出來,不是讓她老板生氣嗎?
給時時指路,帶著時時往學校那邊去。不知道時時看到學校,會不會想到她和趙正曦的校園生活。想就想吧,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如果不讓她現在想一想,以後早晚也會想的。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懷念一下,總比一個人的時候瞎想要好得多吧?
剛好是學生放學的時間,看到穿著校服的學生們,三三兩兩的往學校外走,時時歎了一聲沒說什麼。
有一對小情侶,男生低頭看著女生,一臉溫柔。女孩兒則是一臉嬌羞,不好意思地推開他,想要讓他離自己遠一點兒。
沈墨看著看著,入了神
舍不得一段青蔥歲月裏的感情,固執的堅守,其實放不下的,並不是這段感情本身,而是這一段過去了便永遠無法再重來的歲月。這是生命中最難忘的時光,再也沒有那時的青澀、那時的憧憬、那時的一無所有但又什麼都有。
其實時時堅守的,也隻是那一段時光吧就像之前的六年裏,她堅守的原因一樣。
“哎,哪家啊?哎?問你話呢?”時時的手在沈墨麵前晃了晃。
“啊,那家,就那家。”沈墨指著她們左手邊最近的一家飯店。
“這邊還不錯啊,比我們五中那邊的飯店好多了。”時時道。
沈墨原本說要一個包間的,花點兒包間費,多點些菜。但時時非說沒感覺,非要坐在樓下小桌上吃。如此善良的給她省錢,沈墨真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你說咱倆到樓上去吧,安安靜靜的,想說什麼話,你還能說得出來。在樓下和一群學生、老師、附近住戶們一起,吵吵嚷嚷的,你好意思說什麼啊?
有些話啊,不說出來,憋在心裏,會憋出病來的。
但沒辦法啦,老板有這個意思,她也隻好聽從。點了四菜一湯,老板還嫌棄太油膩了。可這種小店兒的東西就是這樣埃
行行行,老板你說什麼是什麼,我是絕對不會反駁的。
老板點完菜之後,又裝起了高冷,靠在椅子上,看著三三兩兩的學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