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楚湘告別了流月山莊的眾人,獨自往葉城的府邸趕去。山莊和府邸離的並不很遠,駕馬駕了半個時辰便到了,府邸外守著的丫鬟看到是她,幫她解下披風,麵帶憂色:“夫人,老爺又生氣了呢。”又是……走火入魔……楚湘咬了咬唇,來不及休息,將馬匹交給丫鬟,自己便端了一盞茶水,匆匆往內功房趕去。她輕輕推開內功房的門,試探的喚道:“葉哥哥?”她學著鄒茗的樣子,動作做得惟妙惟肖。
葉城本來正在內功房中運功,見她來了,急忙翻手收勢,走到她麵前來,聲音低柔:“小茗。”他叫她,小茗。她一顆心痛得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了,可是她沒有說什麼,依舊對他笑,為他拭去額上的汗珠:“喝口茶,先歇歇吧。”“不急,”他執著她的手,眸中的柔情猶如春水,“我修煉的‘秋霄訣’第八重還沒有練完,一會兒練完再說,你在這兒陪著我吧。”她點點頭,坐到一旁,為他擦拭著青鋒刀。青鋒刀光芒萬丈,泛著冷冷的清光,正中央的刀片處鑲嵌著一枚絕世明珠,對,它便是原來鑲嵌於流月寶刀上的絆月珠。
他回到原本的席上,雙手抬起,隱隱有血色的光芒流轉;突然,手型變化,兩掌相對,淩空運起一顆血色的光球……光球漸漸變大,連帶著他原本俊秀的麵龐也變得猙獰起來,他眉心一皺,雙手將光球托起,咬著牙,像是很艱難的樣子。光球在不斷的變大,變大,在功成之際……突然,他手一軟,身子倒了下去……“葉哥哥!”她飛速奔過去,接住他下滑的身子,“葉哥哥,不要練了,這樣會毀了你的身體的……”說到後麵,她的聲音隱隱有了哽咽。
“不要練了?!”他強自支撐起身體,將她甩開,她被重重甩在地上。他冷笑著揮起青鋒刀:“你,不過隻是小茗的替身罷了!你又有什麼理由來阻攔我?你永遠也不會明白我對小茗的感情!”他的眸色有血色流轉,這是邪魔入體的征兆,現在的他卻是異常清醒,知道楚湘不是鄒茗。她瑟縮在地上,哀哀的看著他……我怎麼會不明白,我怎麼會不明白……你又何嚐明白我對你的心意……
他冷冷的揚聲道:“還不快滾!”楚湘含著屈辱的眼淚,緩緩撐起身,往練功房門口走去。臨走前,她轉過頭,輕聲道:“茶水……別忘了喝。”“快滾!”他揚起茶盞往桌案上一扔,茶盞碎成一片一片,茶水流淌在桌案上。她唇瓣張了張,卻什麼話都沒有說:“我、我走……”說罷,便一步一步,淌著眼淚,往外麵走去。
鄒茗處。
慕明眸駕著馬,看著後麵一樣打馬打得飛快的鄒茗,不禁疑惑:“母妃在深宮中生活了這麼多年,竟然還會駕馬?”“當然。”鄒茗笑一笑,單手撐馬,竟在馬背上挽了個花。季流扇也愣了愣:“母親真是厲害。”鄒茗聽著他“母親”、“母親”的叫,心裏那個美啊,心想自己這個女兒那麼好斷袖,卻總歸是嫁出去了……三人到了流月山莊,翻身下馬,由莊中女子牽了去。莊中女子見他們回來了,連忙半跪道:“屬下參見莊主!參見季公子!參見夫人!”鄒茗悄悄戳了一下慕明眸:“這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