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楷茫然的蹲下來,撿起那沉甸甸的盒子,果然,戒指不見了,還有其餘他買給她的那些珍貴的首飾,都不見了,陸澤楷隻覺得一陣一陣的冷,他胡亂將首飾盒丟開,複又狠狠的將梳妝台下的抽屜盡數的打開,空蕩蕩的一片……
從相識到結婚,再到現在,他所買給她的全部珍貴的首飾,都不見了。
他雖然心知這些東西是屬於她的,她帶走也是情有可原,可是為什麼,現在看到她帶走了全部的首飾,帶走了他給的卡,他心裏竟是這樣的冷?
她也不是單純的女孩子,也不是一個清高孤傲的人,一直以來,竟然是他,看走了眼。
陸澤楷看著空蕩蕩的抽屜,終究還是冷冷的笑了一聲。
既然這樣,溫素錦,既然你早已把自己的後路都鋪好了,我又何必這般難過傷心,對你千般的掛懷?
你離開我可以這樣毫不猶豫,所在乎的卻是這些身外之物,看來在你的心中,我連這些爛俗不堪的玩意兒,都比不上!
“阿如!”陸澤楷忽然揚聲開口,一直以來貼身伺候素錦的女傭就是阿如,他倒是要問問清楚。
剛把東西收好放在自己的小箱子裏,就聽到陸澤楷叫她,阿如不由得嚇了一跳,待走到房間門口站定,才切切的開口:“少爺,有什麼吩咐嗎?”
“太太走的時候,拿的行李多不多?”
阿如心底忐忑,卻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沒有帶箱子,但是拿了一個大的旅行包。”
陸澤楷心知阿如一向膽小怕事,必然不敢說謊,心裏已經信了大半,隻微微點頭,有些疲憊的擺擺手:“你去吧。”
打了電話給助理,讓他去給繁素換一棟房子,又打溫素錦的電話,卻已經關機了。
陸澤楷隻是站在那空蕩蕩的房子裏,靜默許久,終究還是轉身走了出去。
一邊走,一邊打電話給下屬,分頭去車站和機場,而他自己卻是直接驅車去了素錦的公司。
公司裏的人說她今天來過公司,然後,和阮正東一起離開了。
心裏的猜測一點一點的被證實,陸澤楷反倒是冷靜了下來,為什麼素錦會選擇在這樣的時候露出真麵目,選擇在這樣的時候帶著錢財一走了之?
是她早已做好了打算,還是正好發現了繁素的事情借題發揮?
他漸漸的冷靜不複存在,開始心亂如麻,活了將近三十年,什麼時候被人騙過,什麼時候被人耍過?
他忽然想起那個時候他們預備結婚,在醫院裏,他聽到她對聞茜說的那些話,她說,她答應嫁給他,不過是為了出人頭地,將溫家的人狠狠的踩在腳下,而後來,她確實得償所願,雖然他麵上不能做的太過,但是溫家在他的打壓下早就一盤散沙,所以,所以。
陸澤楷忽然長歎一口氣,她的目的早已達到,離開,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隻是為什麼,為什麼在蓮回來之後,她去照顧他,回到家裏卻說,她的心裏隻有他?
這也許隻是所謂的“穩定軍心”吧。
這個女人的心機,竟然是這樣的可怕。
陸澤楷想到這裏,已經完全的趨於憤怒,憤怒她的卑鄙無恥,憤怒自己,竟然差一點愛上一個這樣的女人!
臨近黃昏,下屬的電話陸續的打來,並不曾有溫素錦出入境的記錄,車站那裏也沒有查到她的乘車信息,陸澤楷剛掛了電話,卻忽然有一通簡訊進來。
他一看之下,臉色更是鐵青,就在從加州回來之後,他曾給了她自己金卡的副卡,可以無限製的刷卡,單筆提款更是可以達到一百萬元,而除此之外,他還給了她一張一百萬的支票,讓她平常買小東西零花,而現在,他收到的簡訊,正是一百萬元的提款信息。
也就是說,溫素錦剛剛把這一百萬提了出來,看來,她是打定了主意要遠走高飛了。
支票畢竟是他簽的,隻要他一個電話,就可以作廢,所以,她才這般慌張的將錢提個精光。
陸澤楷心底鄙視越發的洶湧,這樣的女人,竟然對她說了那麼多的甜言蜜語,做了那麼多親密無間的事情,現在想來,真是越發的了!
“你出差回來的還真是時候,要不然,我連一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素錦手裏捧了一杯熱茶,茶香氤氳,熱騰騰的霧氣籠罩住她的臉,嫋嫋娜娜的看不清。
阮正東清減了許多,整個人看起來卻是更添了幾分的清秀。
聽她這般說,他卻隻是緩緩一笑:“是呢,我總是在你們鬧別扭的時候,才會發揮作用。”
素錦輕輕搖頭:“這次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