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是絕不願意見他的,他待素錦這般的殘忍,是他絕不願意原諒的事情,但是現在找不到素錦,不知道她到底過的怎麼樣,他心急如焚,再也不願意顧及這些矜持和對陸澤楷的恨意,他願意上門去聽他的冷嘲熱諷,或者是看他的冷臉,他也隻想知道素錦到底去了哪裏。
“陸總不在,說是下午三點鍾才會來上班。”秘書小姐抱歉的聲音響起來,阮正東的眉不由得微蹙:“那他在哪裏你們知道嗎?”
秘書小姐搖搖頭:“並不清楚,聽說是家裏出了點事。”
阮正東微怔,家裏出了點事?會是什麼事?難道是素錦出了什麼事?
想到這裏,阮正東就是一陣心悸,轉身就衝出了大樓,輔一出去,卻看到十幾輛黑色的豪車緩緩停在陸氏大樓前的空地上,第二輛黑色軍用悍馬中走出來一個高大的男人。
他穿一件到膝下的黑色的長風衣,肩上有金色的肩章,在陽光下發出耀眼的光芒,個子很高,阮正東自來都覺得自己已經足夠高,在那人麵前卻還是覺得矮了幾分,更奇異的是,他是典型的亞洲人的麵孔,卻十分立體,而且還有一雙漂亮的灰藍色的眼眸。
那人隻是站在那裏,周圍簇擁著是幾個黑色風衣的男人,俱是金發碧眼的外國人,不過他身邊站著的兩人,一個是黃種人,一個卻是足有兩米高的黑人,他並未說話,周圍的手下卻是連一絲絲的聲音都沒有發出。
風好似也停了一般,靜謐的嚇人,阮正東原本正預備離開去找陸澤楷,卻聽到那人用嫻熟的法語和身邊的手下交談,阮正東自幼在國外遊學,頗為精通幾國的語言,竟是聽到了一句什麼戒指,然後是不甚嫻熟的中文,說的是素錦和陸澤楷的名字。
他不由得停了腳步,怎麼這個人認識陸澤楷和素錦?
正在猶疑間,卻見一輛賓利緩緩開了進來,阮正東和那輛車子打過幾次照麵,認出來是陸澤楷的,他就停了腳步,等他車子停穩人一下來,他就立刻走了過去。
可是那個有著高大頎長身軀的男人卻是搶先一步上前,從懷裏拔出一支烏黑的手槍,一邊走一邊上膛。
阮正東不由得一駭,遠遠看去,卻見陸澤楷絲毫不變臉色,不由得也有幾分欽佩,尋常人看到這樣的架勢,不說嚇的臉色發白,也不會如斯的鎮定了。
“安若蓮。”陸澤楷眼眸微微眯起來,竟是淡淡一笑:“你來有何貴幹?”
“素素在哪裏?”他手中的槍剛一指出來,手下一二十人俱是舉槍對準了陸澤楷。
陸澤楷苦澀一笑:“對不起,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安若蓮神色一變,漂亮的藍眸裏閃過濃重的悲傷,如果不是他傷的不起,怎麼會讓素錦就此失去音訊?
他又一次弄丟了她,弄丟了這個闖入她心中的女孩。
“好,現在把墨蓮戒指交出來。”蓮無暇再拖延時間,他必須盡快的拿到戒指,解決掉自己身後的一堆麻煩,然後,走遍天涯海角,也要將素錦給找回來。
陸澤楷一挑眉:“戒指在阿錦那裏。”
她走的時候,把所有的首飾包括那一枚戒指一起帶走了。
“我知道在素素那裏,但是,現在不在了。”安若蓮忽然冷嘲的一笑,他向前一步,烏黑的槍管指在了陸澤楷的太陽穴上,用生澀的中文一字一句開口:“陸澤楷,從你選擇不相信素素那一刻起,你就已經徹底的失去了她。”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陸澤楷忽然間覺得心口一陣狂跳,接著卻是撕心裂肺的悲哀漸漸彌漫了全身,像是有什麼比命還重要的東西,漸漸的從他的身體裏剝離了,喉嚨裏竟然是一陣的腥澀,差一點就吐出一口滾燙的鮮血。
“你的眼睛完全被你的自私給蒙蔽了,陸先生,事到如今,我也不妨告訴你實情,那一枚戒指,是我們家族的信物,拿到戒指的人,就是家族的新一任頭領,父親將戒指給了母親,母親在我十八歲時傳給了我,而我,將那一枚戒指送給了素錦,作為我和她的定情信物。”
“可是那戒指明明不止一枚,你該不會是,每一個女人都送一枚吧。”陸澤楷苦澀的辯駁,為他對素錦的癡情,感到一陣一陣的不舒服。
蓮忽然一笑:“你錯了,因為打這一枚戒指的主意的人實在是太多,母親仿造了三顆一模一樣的戒指,其中一顆,她送給了她最好的姐妹,作為信物,剩下的兩顆就用來迷惑那些人的耳目,而真正有價值的那一顆,從我十八歲開始,就沒有離開過我,直到最後,它遇到它自己的主人。”
陸澤楷聽到這裏忽然覺得煩躁不堪,他一把將他的槍推開:“可是戒指已經被溫素錦帶走了!”
蓮冷冷的一笑,他海洋一般的眸中迸出惑人的光芒:“陸澤楷,事到如今,你還執迷不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