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將她擁入懷中:“自然是想你了。”
美人左右望了望,壓低聲音擔心道:“藩王無詔,不得入京,你不怕陛下……”
“怕他作甚,不過是個傀儡罷了。禦流芳和閔仲都不幫他,還能再成什麼氣候?”男子神色輕蔑,有些不可一世道,“早晚有一天,本王會取而代之。”
她還是不放心,壓著聲音道:“可是,萬一被人發現就糟了。”
男子吻了吻她的額頭:“禦流曄馬上就要大婚了,各地王公貴族都會進京慶賀,很快我們又會見麵了。”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男子剛走沒多久,宮女才又進來道:“娘娘,陛下要在宣政殿為秦驍擺慶功宴,後宮嬪妃按禮也得出席。奴婢命人來為您梳妝吧。”
美人對鏡有一下沒一下的理著鬢角,不鹹不淡地問:“明妃也要去嗎?”
宮女猜測道:“明妃一直躲在洢水宮不問世事,也從不參加宮宴,這次應該也不會去。”
美人冷哼,眸中閃過一抹算計,聲音嫵媚:“立後這麼大的事,怎麼能不讓曾經的太子妃知道呢?待會兒隨我去一趟洢水宮。”
宣政殿,觥籌交錯,歌舞升平,秦驍卻隻覺無聊,還得應付著,絲毫沒有在秦家軍和兄弟們喝酒吃肉痛快。
殿中新的一支舞開始後,她就趁機出去了。
禦流曄一直關注著秦驍,見她出去,便打算去找她。
隻是,看到殿中翩翩起舞的女子。
舞姿婀娜,羽衣翩躚,仿若墜入凡塵的仙子,一如記憶中的模樣,是明妃。
他愣住了,但隻是片刻,他立刻別開頭,轉身離開。
坐在妃位席上的女子,看到他這反應,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
下一刻,禦流曄毫不留戀的出去了,她滿意地勾起唇角。
秦驍正坐在湖邊無聊地擲石子兒,總覺得有什麼讓她透不過氣來。
這時,就聽到身後有人喊她:“秦凝雪。”
秦凝雪一怔,已經很多年沒有人喊過這個名字了。
記憶中,隻有那個總是對她不耐煩的少年就常常這樣喊她,並且十分不客氣,她卻聽得異常順耳。
一回頭,就看見禦流曄朝她走了過來,依稀還是年少時的模樣。
隻不過,眼前的人身著龍袍,頭戴冕冠,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青澀俊逸的少年了。
她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麼叫物是人非。
她扔掉手中的石子,站了起來,沒想到他會是皇帝,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恍若身在夢境。
詫異歸詫異,她還是恭敬地朝他行禮:“參見陛下!”
禦流曄客氣道:“不必多禮。”
他緩緩走過來,坐在了她剛剛坐的地方,拍拍旁邊的地方道:“你也坐吧。”
秦凝雪大大方方地坐在了他旁邊,欲言又止。
禦流曄率先開口,問:“你是不是沒有想到,明則就是皇帝?”
秦凝雪點了點頭,她從來就沒有想到過,她認識的俊逸出塵的少年明則,會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就聽他又道:“我也沒有想到,秦驍會是秦凝雪。”
在他心裏,秦凝雪隻是個驕橫刁蠻,五穀不分的大小姐,而秦驍卻是個氣吞山河,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兩者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暗處,一身玄衣的男子聽著兩人的對話,終於知道當年秦凝雪常掛在嘴邊的明則,到底是什麼人了。
幽深的眸中劃過一絲落寞,麵無表情地轉身離去。
“我……”秦凝雪正要說話,忽然閉嘴,警覺道:“有人偷聽。”
說著便將手中的石子打了出去,一聲慘叫響起,二人急忙循聲而去,看到一個倒地的宮女。
秦凝雪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低喝問:“什麼人?!”
那宮女掙紮了片刻,見掙脫無望,頭一歪,突然口吐黑血而死,秦凝雪皺了皺眉,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