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心計(2 / 2)

漱玉宮,蔡懷瑾心神不寧地剪著燈芯。

不一會兒紅袖回來,蔡懷瑾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略帶急切地問:“怎麼樣?”

紅袖回稟:“嘉琳公主不到一柱香就出來了,陛下已經去了鳳儀宮。”

蔡懷瑾難以置信:“陛下沒什麼異樣嗎?”

紅袖搖了搖頭道:“沒有,還和以前一樣。”

“這不可能,幽蘭醉的效力沒有人能敵得過。”蔡懷瑾還是不敢相信,低喃,“到底哪裏出了問題?難道他的體質與常人不同。”

紅袖猜測地問:“娘娘的意思是……陛下不行?”

“不,如果是不行,那他就隻有死路一條。”蔡懷瑾否認,“我記得醫書上有記載,隻有體質極寒的人,才能抵擋得住這類藥的效力。他怎麼會沒事?”

蔡懷瑾深思:“明明小時候他的體質是很正常的,隻有八歲那年他生過的那場重病……難道他當時不僅是走火入魔,還中了寒毒,所以這次才以毒攻毒?”

蔡懷瑾說的聲音又低又快速,紅袖忍不住問:“您說什麼?”

“沒什麼。”蔡懷瑾隻是冷冷道,“你想辦法,讓禦膳房在陛下的膳食中加些荸薺和茭白。”

紅袖不明白她說的什麼意思,疑惑地看著她。

蔡懷瑾也不多解釋,隻道:“照我說的去做就是了。”

鳳儀宮,禦流曄回來之後,直接把自己關在了書房,卻讓秦凝雪有些納悶兒,怎麼感覺他不太對勁,不知道今天這是怎麼了?

“陛下,那個……”等宮人都退出去了,她站在書房外麵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秦凝雪等了一會兒才聽到這樣的回答,聲音中帶著些壓抑。

書房內的禦流曄體內的寒毒和被下的藥藥性相衝,他此時正忍受著冰火兩重天的折磨。

秦凝雪還是有些不放心道:“我就在外麵,有什麼事就叫我。”

她說了這句話之後,沒有聽到回應,就端坐在門外的一把椅子上,守著門口。

禦流曄坐在椅子裏拚命忍著,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椅子的扶手,到最後隻覺渾身冰冷。

他咬牙忍了一會兒,才好了很多,起身開門出去,就看到了坐在門口的椅子上昏昏欲睡的秦凝雪。

禦流曄過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就朝寢殿走去。

秦凝雪立刻就清醒了,睜著還有些惺忪的雙眼看著禦流曄,起身跟上了他,看到他臉色煞白,關心地問:“陛下,你沒事吧?要不要給你找駱大哥來看看?”

禦流曄聽了,一邊走著,半開玩笑地問:“駱輕塵醫術很高嗎?怎麼你每次第一想到的就是他。”

豈料秦凝雪很認真地點了點頭:“他是我見過的醫術最好的人。”

確實,從她認識駱輕塵,隻要有個病有個傷都找駱輕塵治,多重的傷他都能治好。

禦流曄問:“跟蘇柔時比如何?”

秦凝雪為難地撓了撓頭:“這個怎麼比?”

禦流曄回到了寢殿,回身站定,正色問:“秦凝雪,如果我說我是短命之人,命不久矣,你――”

當年師父說過,身中寒毒之人,絕非長命者。

他也能感覺到這些年自己的身體每況愈下,他想說以後他要是早死,就讓秦凝雪離開皇宮改嫁,不要為了他耽誤了一生。

“我不會改嫁。”秦凝雪直接打斷他的話,十分堅定道,“我要跟你死磕到底。”

寢殿內的小宮女忍不住“撲哧”一聲。

禦流曄:“……”

有這麼說話的嗎?

禦流曄不想跟她再說這個問題,坐到了羅漢榻上,收拾著小桌上的棋盤,轉而說:“馬上就到冬月初一了,以前皇族有每三年舉行一次冬月圍獵的傳統。這十年因為君國與貊族之戰而擱淺,我想這次舉行冬月圍獵。”

秦凝雪對這個倒是很有興趣:“什麼時候?等那些使臣都走了嗎?”

禦流曄搖搖頭:“冬月初一,帶著所有使臣,朝中三品以上武將,還有後宮所有妃子。”

秦凝雪聽了皺了皺眉:“帶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人?”

“冬月圍獵跟你平時出去打獵可不一樣,和宮宴倒有異曲同工之妙。”禦流曄解釋道,“這次你要想去玩兒是不太可能了,什麼時候你想要去打獵我再帶你去。”

“真的?”秦凝雪兩眼放光,這雲京就沒什麼好玩兒的,著實無聊,要是有地方能去打獵也不錯。

禦流曄反問:“這我騙你作甚?”

“我就是覺著這雲京實在有點無聊,該有點什麼不一樣的事情調劑調劑。”秦凝雪一邊說著,一邊幫忙收拾著棋盤上淩亂的棋子。

“無聊?”禦流曄挑了挑眉,道:“不如,我們要個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