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柔時愣住, 這是禦流曄誤導其他人的,所以從不跟人解釋,她猶豫了片刻,搖了搖頭:“不是。”
駱輕塵看她這樣,有點怒其不爭,口不擇言道:“不是?那你是自願進宮做了他的妃子?還是說你迷戀皇貴妃的權勢和榮華富貴,所以現在心甘情願了?”
蘇柔時抬頭,不敢相信他居然會把她想成這種人,聲音有些顫抖地問:“在你心裏, 我就是那種貪慕榮華的女人嗎?”
駱輕塵撇過頭,有些拉不下臉來,磕磕巴巴地說:“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 要是,要是你有什麼苦衷, 有什麼難處,都可以和我說, 我都可以幫你。就算,就算你是被強迫入宮的,我,我也可以救你出去。畢竟……我是你唯一的親人了。”
蘇柔時一掃陰霾,難以置信:“你, 你說什麼?”
他這是要認她這個妹妹了嗎?
駱輕塵不自在了,佯裝不耐煩道:“聽不清就算了,老子可不跟你說第二遍。”
說完便要走, 他好不容易才良心發現一次。
蘇柔時看他這樣,眉開眼笑,駱輕塵回頭瞪她:“笑,笑個屁,有那麼好笑嗎?你當老子是講笑話的?”
他這樣說,蘇柔時也不在意,微笑道:“哥哥,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陛下也沒有把我怎麼樣,你放心,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放我出宮的。”
“送你出宮?”駱輕塵不滿,“他有沒有為你考慮過,你以後怎麼辦?”
蘇柔時急忙解釋:“陛下又沒有對我怎麼樣,我隻不過頂了個賢妃的名頭罷了。你不用擔心。”
駱輕塵訝然:“那你為什麼進宮,他這皇宮裏缺個擺設?”
蘇柔時不知該怎樣說,隻是道:“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你以後會明白的。”
駱輕塵口是心非:“誰愛管你的閑事。”
他轉身就走,這卻妨礙不了蘇柔時的好心情,看著他的背影不禁莞爾。
鳳儀宮的書房內,禦流曄正處理這幾天積壓的奏折。
看到禮部尚書上書問是否舉行冬至慶典,他猛然想起,冬至是秦凝雪的生辰。
他想單獨為秦凝雪慶賀生辰。
宮裏以前也會為帝後妃嬪的生辰專門慶賀,可是到底太流於形式,不帶絲毫感情,祝壽的人也隻是做做表麵功夫罷了。
這種場麵他從小就見的太多了。
那時他常常看母後應付各宮嬪妃力不從心,卻沒有人是真心實意。
登基之後,他就不再讓宮內為自己和其他妃嬪慶賀生辰了,實在沒什麼意思。
想著想著,他就不由自主的想,如何為秦凝雪慶賀生辰。不知道秦凝雪會喜歡什麼。他這才想起來他竟然都不清楚秦凝雪的喜好。
他直接把淩芸找了過來。
淩芸去書房的路上一直提心吊膽,回想著自己最近又沒有做錯什麼事,不然為何陛下單獨叫她?
進了書房,淩芸規規矩矩地行禮:“奴婢參見陛下。”
“免禮。”禦流曄抬頭看她,語調平靜,“淩芸,秦……皇後都進宮這麼長時間了,你可摸清了她的喜好?”
聽他這樣問,淩芸稍稍鬆了一口氣,仔細想了想,道:“皇後殿下喜歡吃肉。”
她記得常有秦家軍的舊部給皇後送各種獵物,讓皇後打打牙祭,皇後都欣然接受。
“這算什麼喜好?”禦流曄為難,咕噥道,“我總不能送她一大盆紅燒肉吧?”
淩芸沒聽清,恭敬地問了一句:“陛下,您說什麼?”
“沒什麼。”禦流曄道,“既然她喜歡吃肉,以後讓禦膳房專門給她加道葷菜吧。”
他飲食清淡,從小就隨母後吃素,禦膳房自然也以他的口味為主,這段時間秦凝雪和他同桌吃飯怕是都不習慣。
淩芸點頭道:“是。”
心內詫異於陛下怎麼突然這麼關心起皇後來了。
禦流曄擺了擺手:“沒什麼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淩芸行了禮告退,離開了書房。
禦流曄又坐了片刻,喊了一聲:“無痕。”
暗衛無痕立即現身,朝她抱拳行禮:“陛下。”
禦流曄朝他招招手,眼神似在算計著什麼,溫和道:“附耳過來。”
無痕直覺他肯定找他沒有好事,一本正經道:“陛下有事盡管吩咐,屬下在這兒聽著就好,在鳳儀宮不怕隔牆有耳。”
禦流曄站起來,作勢抬腳就要走過去:“你不過來我過去了。”
無痕趕緊疾步過來,禦流曄在他耳邊低語一番,然後坐下,正色問:“聽明白了嗎?”
無痕瞠目結舌地看著他,不明白自家陛下為何突發奇想,麵露難色道:“陛下,屬下的輕功遠不及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