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親人過世,卻連他的屍骨都不能找到。這種心情,同樣失去唯一親人的她完全能理解。
秦凝雪剛回到鳳儀宮,駱輕塵咋咋呼呼的就來找她了:“喂,秦驍,你怎麼又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要出家了。”
秦凝雪黑臉:“你能蹦一句人話麼?”
駱輕塵東張西望了一番,然後拍拍她的肩膀:“稍安勿躁,我就是看你全須全尾的回來了,沒有變禿瓢,深感欣慰。”
剛說完,殿外就傳來嬌喝:“蘇塵,你給我站住!”
駱輕塵趕緊叮囑秦凝雪:“她是個瘋子,你千萬別說見過我啊。”說著在殿內亂竄,找地方躲起來。
秦凝雪立即道:“去屏風後麵。”
駱輕塵感激:“親兄弟啊!”一溜煙兒躲在了屏風後麵。
他剛躲進去,羅微雨就進來了,後麵還跟著一臉焦急的淩芸:“皇後娘娘,這位姑娘非要進來,奴婢沒攔住。”
秦凝雪擺擺手道:“你先去忙你的,不用管了。”
淩芸出去後,秦凝雪看向羅微雨,問:“你是誰?為何闖進我宮裏?”
羅微雨意外:“你就是皇後?”
秦凝雪抿了口茶問:“有問題嗎?”
“久仰皇後大名。”羅微雨搖搖頭,朝她行禮,自報家門,“在下羅微雨,越州魯郡人士。”
秦凝雪誤解了“久仰大名”的意思,饒有興致的問:“你經常抬頭看見我的大名?”屏風後的駱輕塵差點笑出聲來。
“呃……”羅微雨被噎住,沒想到這皇後這麼不按常理出牌,有些尷尬。
她直接說明來意:“皇後剛剛可見了駱輕塵?”
秦凝雪搖了搖頭:“沒見。”
“不可能。”羅微雨立刻質疑,“我明明看見他進來了。”
秦凝雪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可能他隻是路過。他這人輕功很好,一下子就飄了過去。我看他好像朝宮外去了。”
羅微雨有些懷疑這話的真假,秦凝雪繼續道:“外臣不得隨意出入宮闈。”
羅微雨想了想,還是不惹這位皇後為好,識趣道:“在下告辭。”
聽到她真的走了,駱輕塵才敢出來,沒想到秦凝雪一個茶杯就直朝他麵門飛了過來。
側身堪堪躲過,就聽秦凝雪道:“你又在哪兒惹的風流債?又讓我給你擋!”
駱輕塵狗腿的笑道:“都是兄弟嘛,你好意思看我被女人追殺?”
秦凝雪無奈地問:“這個又在哪兒惹的?”
駱輕塵信誓旦旦道:“我發誓,這個真不是我惹的,是她來招惹我的!”
秦凝雪明顯不信,威逼道:“說來聽聽,照實說,要是敢有假話,小心我讓你進宮做太監!”
駱輕塵一點兒不含糊,誠實道:“我去西疆祭祖,路過越州羅家。羅家是巧匠世家,聽說有很多精巧的機甲,我就好奇,想進去看看,沒想到羅家機關那麼多。我就被他們抓住了。”
駱輕塵說著忿忿不平:“誰知道那個羅微雨那麼寡廉鮮恥,二十七了還嫁不出去,看我英俊瀟灑,非要我做他們家的上門女婿。綁著我跟她拜堂成親,還給我下藥讓我跟她圓房。”
眼見秦凝雪臉色變了,駱輕塵趕緊道:“要不是我聰明,趁機把她和她弟弟用迷藥放倒,逃了出來,我就真要過上水深火熱的生活了。誰知道她還能找到雲京來。”
秦凝雪揶揄道:“你也就適合給人倒插門了,不怕受氣。”
駱輕塵跳腳:“秦驍,咱倆可是比親兄弟還親啊,你就不能盼我點兒好?我堂堂七尺男兒,怎麼能窩窩囊囊的去入贅?!”
秦凝雪忍住幸災樂禍的衝動,訓道:“該!讓你平時不知檢點,到處拈花惹草。”
駱輕塵給了她一個白眼:“不知檢點是說女人的。”
“那你打算怎麼辦?”秦凝雪問,“躲她一輩子?”
駱輕塵歎了口氣:“能躲一天算一天,我就不信她能追我一輩子。”
“慫貨!”秦凝雪劈頭蓋臉教訓道,“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一直東躲西藏?你要是不想跟她成親過日子,就明明白白告訴她,大家好聚好散,一直躲著算事兒嗎?”
駱輕塵沉默,他也知道這麼躲下去不是辦法,事情早晚要解決的。
可是,他也想到了一個問題:“她都這麼大還沒嫁出去,好不容易有個人可以纏著,她會那麼輕易放手嗎?”
想到羅微雨難纏,他又慫了:“要不我在你宮裏先躲兩天?前兩天一直在旌德宮躲著,我怕蘇柔時笑話我。”
秦凝雪扶額,陰森道:“我直接讓人把你閹了,讓你做不成男人,她指定不會再纏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