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暗花明(2 / 2)

靜待下文的禦流曄愕然,這就沒了?她今天怎麼跟他話這麼少?

入夜,秦凝雪沐浴更衣之後,走向床幃間正準備就寢,被人從身後輕輕擁住。

她身子一僵,下意識要回擊,感覺到是禦流曄才放下了手,扭頭看著道:“陛下?”

禦流曄道:“這幾個月,你又瘦了許多。”

秦凝雪啞然:“我……”

禦流曄問:“你怎麼了?”

秦凝雪茫然地搖搖頭:“我沒事。”

禦流曄扳過她的身子讓她轉過來,看著她的眼睛認真道:“不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忘了,你還有我,不要一個人死扛。”

秦凝雪又搖搖頭,扯出一抹微笑:“真的沒事,我能有什麼事,你多慮了。”

禦流曄一把將她擁入懷中,有些患得患失道:“但願如此。”

秦凝雪也緩緩地伸出手抱住了他,就聽他又道:“以後不要隨便離開了,我真的擔心你不會再回來。”

秦凝雪愣了愣,微微搖了搖頭:“不會了。”

禦流曄聽了,打橫抱起了她,在她耳邊道:“說話算數。”

秦凝雪下意識地摟住了他的脖子,呆愣地看著他。

禦流曄抱著她朝床幃間走去,將她放在床上,大手揮動層層帷帳倏然落下。

薑州,薑王府主閣。

曾經禦流旻的貼身侍衛朝冽,對著端坐主位上的人單膝跪地,抱拳道:“屬下遲了一步,讓秦驍先一步回了雲京,還請王爺恕罪!”

主位上,年過半百的人大罵:“沒用的東西!怎麼,跟了禦流旻那小子兩天,也變得跟他一樣蠢了嗎?!”

一旁的龍馭天安撫道:“義父息怒,待孩兒養好傷,定將禦流曄和秦驍一網打盡!”

那人轉而罵道:“你也好意思說,讓你去了雲京那麼長時間,你幹了些什麼?讓你殺了秦驍和禦流曄,你去對付那個龍承英做什麼?”

龍馭天忙解釋道:“義父,您有所不知,那個龍承英身上有兩顆炁丹,若是我能得到,必將功力大增。她是秦驍的左膀右臂,又是寒武門門主,要是能為我所用,我們必將如虎添翼啊。”

那人掃了他們倆一眼,不禁感歎:“要不是小皇帝盯得嚴,本王何至於拿禦流旻這蠢貨當幌子,讓他得了那麼多便宜。我大哥這個長子,倒是青出於藍,不遜於他當年啊!”

朝冽小心翼翼地問:“王爺,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那人冷哼:“怎麼辦?幌子都倒了,隻能我們上了。你帶著本王的手書,去蒼麗王城一趟,去找那提王子。”

朝冽急忙道:“屬下遵命!”轉身離開,消失在了暗夜之中。

那人又瞥了龍馭天一眼道:“你先回天地盟好好養傷,別到時候再給本王拖了後腿!”

龍馭天抱拳道:“孩兒遵命!”說完也轉身離開。

那人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夜空中那一輪殘月,眸中陰鷙,禦重華我要讓你看看,這江山終究還是會落在我禦重協手裏。

翌日清晨,禦流曄起身準備去上朝時,秦凝雪還在熟睡。不過她睡得並不安穩,額頭直冒冷汗,眼皮也一直微顫。

秦凝雪又做了噩夢。

夢中,曾經的一幕幕都浮現在眼前。

在她麵前咽氣的太爺爺,中毒身亡的祖母,戰死沙場的祖父,為她擋住致命一箭的父親,不想拖她後腿自盡的母親,墜落懸崖的哥哥。他們一個個都離他而去,她想叫住他們,卻像被人扼住了咽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場景一轉,是無數來朝她索命的冤魂,淒厲猙獰的叫喊,惡毒的詛咒像是要把她淩遲。她退無可退,想要呼救,卻像被人扼住了脖子一般,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朝她撲來。

突然傳來一陣梵音,世界又變得寧靜清明。

禦流曄如往常一樣,輕撫著她的額頭,把她抱在了懷裏,想讓她不受夢魘所困。

漸漸地,秦凝雪平靜了許多,睡顏也漸漸安詳。

淩芸帶人進來時,他立刻擺了擺手讓她們先出去,緩緩放開了懷中的人,幫她掖好了被子,才輕輕走了出去,更衣上朝。

早朝上,禦流曄授伊紮買提為中書舍人時,再次引起軒然大波。

任用外族人,本朝從未有過,這比任用女子為官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隻不過這次,禦流曄鐵了心要啟用伊紮買提,即便閔老太傅當庭反對也無濟於事。

下了朝回到禦書房,陶公,禦流景,羅微雨都已經在裏麵等著了。

禦流景有些沉不住氣,見到禦流曄行了禮就問:“皇兄,你為何要用一個外族人,你就不怕……”

他還沒說完,禦流曄就打斷了他:“怕?為何要怕?我既用他,自然是心中有數,怎會再畏手畏腳?”

禦流景愣了愣:“皇兄,你的意思是?難不成以後你還要讓他做丞相?”

禦流曄自得地坐下,問:“有何不可?”

羅微雨問:“陛下,這次突然召我們入京,又找來這麼個外族書生,可是時機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