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說這些，轉而問：“如今朝中可有異動？”
傅筠想了想道：“蔡相又提起了立後之事，與閔老太傅爭得不可開交，陛下一直以邊境未平為由，拒不談立後之事。”
秦烈陽思量道：“若是陛下能早些立後，於我們而言，並非壞事。也能斷絕小雪入宮的可能。”
傅筠猜想：“當年郡主和陛下應該都不知彼此的身份吧？不然以郡主的性子，無論如何也不會罷手的。”
秦烈陽道：“小雪確實不知陛下的身份，陛下是否知小雪的身份，那就不得而知了。”
傅筠問道：“立後之事，王爺可有何想法？”
秦烈陽深思片刻道：“賢妃為後，如何？”
傅筠心下一驚，賢妃如今隻是皇妃，不論是假死還是被廢妃，出宮另嫁都不算難事，可若是她成了皇後，一切就難辦多了。
見傅筠不答，秦烈陽問：“怎麼了？”
傅筠分析道：“賢妃娘娘位份雖高，可蘇家畢竟隻是普通的江湖世家，並非公侯之家，如何當得皇後？”
秦烈陽問：“倘若本王收她為義妹，讓她效仿敬安皇後呢？”
傅筠搖搖頭，否決道：“到底還是改變不了她的出身。陛下生母敬安皇後雖是永逸侯義女，可她畢竟還是長武侯遺孤，出身不凡，賢妃如何能效仿得來？”
“當年惠帝朝的衛賢妃不就因出身低微，始終不能入主中宮麼？”
秦烈陽堅定道：“我會想辦法，讓她坐上那個後位。”
即便她已是皇貴妃，與他注定無緣，他還是願她一生順遂，不用屈居人下，為人側室。
傅筠歎息，不知該說什麼。
放在以前，秦烈陽絕不會理這些事，更不會做本就沒有任何把握的事。
旌德宮，蘇柔時正研究藥方，剛下早朝的禦流曄就進來了。
蘇柔時朝他行了禮之後，見他臉色不太對，便讓殿內的一眾宮人都退下。
她小心翼翼地問：“陛下，可是出了什麼事？”
禦流曄看了她許久，直看得她心裏發慌，他才沉聲問道：“蘇大小姐，這幾天朝臣常為立後之事爭論不休，此事朕可與你說過？”
蘇柔時點點頭：“說過，您還讓我派人盯著淑妃那邊。”
禦流曄又繼續問道：“你可知，定疆王想扶你為後？”
蘇柔時訝然：“什麼？！這……我不知道他會……”
禦流曄看她這反應，語氣和緩了一些，囑托道：“不是你最好，既然如此，下次去定疆王府的時候，還望你勸他打消這個念頭，立後之事，朕自有打算，別讓他摻和。”
這兩年他守喪期滿，除服後，立後之聲便不絕於耳，隻是他心中自有考量，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罷了。
蘇柔時好奇地問：“不知陛下心中，何人可為後？”
禦流曄看著窗外，想了想道：“出身名門，與朕年紀相仿，知書達禮，有大家風範，不似平常女子那樣隻知相夫教子，容貌……無需傾國傾城，隻要五官端正便好。”
蘇柔時聽了輕笑：“陛下，隻出身名門一條我便不符合，您又擔心什麼？你我本就不是真夫妻，我自然也不會有異心。”
“不管定疆王為何有此想法，下次去定疆王府，我也一定會讓他打消這個念頭。”
禦流曄道：“你大可將你不是真正皇妃的事告訴他，讓他徹底打消念頭，免得再生事端。”
蘇柔時詫異：“可以嗎？”
禦流曄解釋道：“無論如何，他不會來害朕。他又不是個大嘴巴，也不會到處宣揚，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