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出去的時候,已經看不見任何蹤影。
夏飛站在原地四處張望,尋找。
他不願意再看到那道倩影,很不願意,不是不想,而是害怕。這種情緒屬於都市時候的他,玄黃世界的夏飛冷酷無情,別說是愛情,連最起碼的親情都不存在,盜夢師,最開始便是盜盡一切七情六欲。
如今道意圓夢,從根本上發生變化,融合後的靈魂在愛情上,依舊不能幫助夏飛多少。該看破的還是沒能看破,不該牽掛的,依舊有所牽掛。
田心,夏飛深愛過的第一個女人。沒有痛徹心扉的離別,分開時一切都是那麼自然,卻是隨著時間的流失刺得他越痛。
到現在,儼然演變成了‘害怕’。
他從來都以為自己是個堅強的,不論在哪個方麵,生活給了那麼多的苦難,依舊熬過頭來。在麵對她的時候,卻怎麼也無法看開。
他自己明白,這是個心結,一條沒有路的死胡同,如此下去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但就是忍不住這樣做。
或許,這就是愛情,時間才會是最好的解藥,任何有力的理由,在她麵前隻會顯得那麼的慘白無力。
“夏先生,需要幫助嗎?”門口的服務員發現了夏飛的異狀,連忙走了上來。
“剛剛,那個女孩去哪裏了?”
“女孩?”服務員一陣頭大,這裏來來往往的女孩太多了,少爺,我知道您說的是哪個?
“就是挽著從這裏出去男人手的年輕女孩。”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們是進了隔壁包廂。”服務員一直盯著夏飛這邊,無意中看到了那一幕。隻是那女孩有什麼特別的嗎?也沒覺得怎麼樣的,至少比起夏先生身邊的幾個女人差了不止一截。
“謝謝了。”轉身的時候,夏飛瞄了一眼她胸前的工號牌,道:“0126,我記住了,回頭會跟你們總經理說一聲。剛才我問你的,放在心裏就行了。”
“問了嗎?好像我什麼也沒聽到。”服務員機靈的抓了抓腦袋,裝作傻傻的樣子轉身離開。
站在門口,好久夏飛都不敢將它推開。他在思考,自己是否有進去的必要,過去的就讓他過去,不管未來怎樣,始終都要去忘記。
恰好男服務員端著酒水走了過來。
眼睛一亮,夏飛從口袋裏拿出一疊鈔票來,將男服務員拉到一邊。
“夏先生,您這是?”菊花繃緊,要說不緊張那絕對是假的,早聽說這位年輕的夏總不同於正常人,沒想到居然好這口。
“別誤會,借你這身衣服用用。”說著把那疊錢塞在他口袋,道:“這些就當是我給你的小費,當然,你也可以看作是封口費。”
夏飛被他的表情好生惡心到了一把,哥們看著像是玩拉拉的人嗎?
換上衣服,接過酒水,夏飛瞬間從青年俊傑轉變成一個標準的服務生,這種活他以前幹過,現在重新拿起,倒也不顯得手生。
再度來到門口,深呼吸一口氣,輕聲敲兩下門後,便直接走了進去。
這是個小包間,隻有一桌客人,男男女女,像是同學聚會。夏飛第一眼沒發現田心,卻發現這人自己認識,再一看去,還是認識。
尼瑪,這大多都是自己的高中同學啊!
同學聚會,怎麼自己不知道?
低著頭看了一圈,終於,發現那張並不算出眾,但很容易便能讓人記住的麵孔。
多年不見,她變瘦了,成熟了,美麗了,如波浪一般的眼神看著更讓人心痛了!
沒有人發現夏飛的到來,田心也是一樣,此時她的手正被身邊男人緊緊挽住,看上去很是親密的樣子,而那個男人,正是夏飛在洗手間遇到的那位。
在外人眼裏的甜蜜,隻有夏飛才能夠看出來,他正在做著某個極其艱難的決定,到底要不要把自己的女人拱手送人,來換回光明事業。
夏飛的心越痛了,針紮一般,差點都沒辦法站穩。曾幾何時,自己也是她最愛的人,輕撫秀發訴說不眠的情話,曾幾何時,花前月下,共誓天涯海角永不分離。現實,卻永遠是如此殘酷,那麼的禁不起考驗,僅僅是一丁點的挫折,便讓兩個相愛的人分道揚鑣,從此相逢陌路。
捂著胸口,夏飛喉中一甜,一口鮮血湧出,連忙找了個酒杯吐了出來,趁著沒人注意,放到一邊,心中頓時舒服了不少。這段情緣就像是修行路上的枷鎖,必須斬斷,再害怕,也得去麵對。
鼓起勇氣,夏飛端著酒盤走到他們身邊,恭敬的倒酒,準備再看最後一眼,便悄悄離去。既然當初選擇了無聲無息的結束,現在更沒必要再來得轟轟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