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悉,何雷回到家鄉後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除了吃喝拉撒睡之外,幾乎所有的時間都把自己鎖在書房裏頭。他沒有幹別的,隻是把自己的畢生絕學彙集,成冊,取名《走山錄》。本來整理遺物的時候還在,可一轉眼喪禮結束後此書竟不翼而飛了。這件事在當時也算是掀起了波濤駭浪,要知道何雷千手觀音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幾十人都尋不到的東西,他一個人竟然就能如同探囊取物般,可想而知他所編寫的《走山錄》有多麼吸引人,不亞於金庸小說裏頭的那些武林秘籍。
隻是可惜,除了何家人看到過封麵外,其他人根本連麵兒都沒有見著,可這三個字卻是在牽羊行當裏頭傳開了。當時隻要和和牽羊、古董有關的人都發了瘋似的尋找,當然這裏頭最為焦急的就是何家了,幾乎都要把家中裏裏外外刨遍了,可連那本《走山錄》的影子都沒有瞧見。時間一長,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曆史長河浩浩蕩蕩,時間一轉便來到了民國末期,軍閥割據;後又日本入侵,在這樣的動蕩之中,創立不久的伏羲坊竟然迅速崛起,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一舉擁有了牽羊行當裏頭的絕對發言權。而這伏羲坊當時的坊主不是別人,正是那牽手觀音何雷的後人,因此又有人懷疑當年的那部《走山錄》根本就不是不翼而飛,而是何家人監守自盜,後來被帶入了伏羲坊,隻有曆任坊主才可以觀看學習。這個說法一傳就是幾十年,甚至都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了,隻是曆任坊主皆是否決。其實字何雷去世的那一天起,這《走山錄》就一直籠罩著一團迷霧。”
張紅兵恍然大悟,沒有想到在牽羊的背後還有這麼多稀奇的故事。但是很快他便是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問道:“王伯,那您所說的這些難道和我父親的失蹤有什麼關係嗎?”
想想也是,自始至終王啞吧的話題始終圍繞著已經消失了的伏羲坊。
王啞巴點了點頭,接著又是搖了搖頭,緊接著繼續說道:“這個我也不好說,隻能算是我的猜測,但是我覺得我有必要將一些事情告訴你。”
“嗯呢,王伯您說,我聽著哩!”張紅兵點點頭,麵露緊張、凝重之色,似乎知道了對方接下來要說什麼事情似的。
“你還記得當時你打電話說你父親叫張建國,結果我說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嗎?”王啞吧皺了皺眉頭,緊接著道。
“嗯呢,記得。”張紅兵點了點頭,倘若當時要不是對方忽然問起了腿腳他都準備將電話掛掉了的。但是直到現在他還是搞不清楚王啞吧明明認識自己父親,而且似乎還十分親密似的,可為什麼不知道自己父親的名字呢?難道是年紀大了之後記性不好?!”
“其實當時我也是老糊塗了,其實我是知道的,隻是一時間忽然腦子堵住了,所以沒有想起來而已。”王啞巴說道,“但主要原因是因為我還是不習慣,你父親本來的姓名根本就不叫作張建國。”
“什麼?!”張紅兵瞪大了眼睛,今天沒有想到的事情還真多,自己父親竟然改過名字?母親當年難產而死,自己打小就和老頭子兩個人相依為命,可從來沒用聽說過他還改過名字啊!
“你父親這名字其實是十幾多年前改的,那時候你還小,所以不知道也正常。”王啞吧似乎是回想起了往事一般,唏噓不已:“他原來的名字比較文氣,喚作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