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問題，王常鬆立馬換了一張苦臉，開始倒起一肚子苦水。
他放下茶杯，娓娓說道：“張總，不瞞你說，這個情況，對我來講也很突然，你不知道，一中換校長隻是小事，關鍵是這件事的幕後站著一位大人物，富城集團你知道吧？”
“知道。”張雲鼎點點頭。
王常鬆繼續道：“前幾天，富城集團來人，要出資買下東陽一中，站在我的角度，這不是錢的問題，你得想想，咱們這樣的人，就算在東陽市混的風生水起，但是哪能跟富城集團那種資本巨鱷相提並論？”
“更重要的是，秦富城這個人，不能單純以商人身份來看待，他即使在國家層麵也是有關係的，所以別說花錢買，他就是衝我要，我也得雙手奉上。這事，你該理解我的苦衷，換做是你，也得這麼做。”
張雲鼎的眼神微不可查的閃爍了一下。
他覺得，有點小看這個王局長了。
王常鬆幾句話，把他自己從整件事情當中摘的幹幹淨淨，句句都是講述苦衷，偏偏還很在理，讓人很難挑出毛病。
他明麵上是在訴苦，其實話裏話外想要表達的是：這事跟我沒關係，你要找，也不該來找我，你應該找富城集團說理去。
沒錯，張雲鼎是來討說法的，可是王常鬆這一番話，把他接下來要說但還沒來得及說的，全都提前堵了回去。
而且王局長的態度也無懈可擊，他把自己偽裝成了受害者，仿佛賣掉東陽一中，教育局蒙受了多大的損失一樣。
損失個屁！
富城集團是幹嘛的？
那是富可敵國的巨型財團！
人家出手，能小氣嗎？
估計這筆買賣，王常鬆賺了個盆滿缽滿，一轉過身，麵對真正的受害者張雲鼎，卻裝出一副可憐相，好像被地主豪強逼著強買強賣了似的。
媽的，老狐狸！
張雲鼎本來想從賣掉一中這個點出發，對王常鬆進行發難，但是看來，這事已經不好再提了。
於是，他隻能換個角度。
“王局長，道理我都明白，但是，一中易主這事，涉及到我兒子保送的結果，為何我提前沒有接到任何消息呢？”
他這一問，就是在責怪王常鬆沒有事先跟他通氣了。
隻見王常鬆站起身，在地上來回走了幾步，然後回頭說道：“張總，你要相信我，若非逼不得已，我也不願看你承受損失。實在是富城集團那幫人做事太豪橫，買走一中不說，還不讓走漏風聲，再說學換了東家，認命誰做校長，也不是我能插手的了。而且你知道，劉建設被開了之後，下場如何嗎？”
“如何？”張雲鼎一聽，也來了興趣。
之前為了兒子升學的事，他沒少跟劉建設來往，送了錢不說，還請他吃了好幾頓飯，所以從校長位子上下來，劉建設也該跟自己打聲招呼才對。
但是，這貨卻杳無音信了。
這時，隻聽王常鬆歎了口氣，說道：“劉建設當天下午被開除，還沒等到家，半路就被抓走了......”
“罪名有三項：貪汙、瀆職、猥褻女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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