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後，二人還照常來往，照常開房。
在床上，安薇的反應照常熱烈，照常撩人。
但是有件事卻不照常了。
她不再跟老鼠聊東聊西，聊那麼多。
老鼠還記得，二人初次過夜的時候，安薇說過，不知道為什麼，喜歡跟自己說話。
現在她不喜歡跟自己說話了，同樣不知道為什麼。
通過這件事，老鼠看懂了女人的善變。
不過他倒沒有什麼好苦惱的，自己花錢，找的是床伴，又不是陪聊。
今天跟秦奮練完所有項目，老鼠衝了個澡，然後坐在吸煙室裏吞雲吐霧。
正抽著，郭凱進來了。
老鼠遞給他一根芙蓉王，招呼道：“凱哥，抽煙啊，來來，抽我的。”
“不用不用。”郭凱笑著揚了揚手裏的煙盒：“抽慣這個了，換別的煙咳嗽。”
那是一盒紅塔山，市價8塊。
很難想象，郭凱這種身份的人，會抽這種檔次的煙。
當然，這裏麵是有故事的，坐下之後，他就跟老鼠講了起來。
“以前在街頭當小混混，兄弟們抽的都是這個煙，你別看它現在便宜，放在那個年代，塔山可是好煙。”
“後來經常跟人出去火拚，陸陸續續的，死的死，傷的傷，坐牢的坐牢，最開始那幫兄弟，現在沒剩下幾個了。”
“物是人非啊......就這個煙，一直改不了，你說怪不怪，我要是換好點的煙，抽不上兩口就開始咳嗽。我有時候在想，是不是死去的兄弟在提醒我，不要忘本呢？”
老鼠聽著，眼睛不自覺地盯著某一處，發起了呆。
昨天晚上安薇說，人生沒有那麼多故事。
扯。
人人都是有故事的。
隻是這故事，未必願意講給別人聽，因為它有重量，有時候說出來，壓的牙床疼。
放了會呆，老鼠說道：“凱哥，我問你個事。”
“你說。”
“那個安薇，是怎麼出來做的，你那天不跟我說她是雛？”
“她啊。”郭凱笑道：“她之前在我的夜場裏當服務員，應該是勤工儉學吧，當然，沒下海，是幹淨的。那天秦奮跟我說你失戀了，我一想，奶奶個熊，男人失戀，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女人來療傷啊？”
“然後我在場子裏問了一嘴，要幾個幹淨的小姑娘，帶出去給你挑，安薇是毛遂自薦的，她信誓旦旦說自己是雛，這種事，沒人敢騙我，一旦被揭發，就不用活了。”
頓了頓，郭凱補充道：“那天帶過去的幾個，全都是雛，你挑誰都算撿著了，哈哈哈。”
老鼠不好意思的說：“凱哥肯定沒少破費吧？”
“誒，談不上破費。”郭凱說：“但確實開了個好價，不然姑娘們也不能主動賣自己第一次。怎麼，這個安薇，難道是騙我？她不是雛？我艸！回去看我怎麼收拾她！”
老鼠趕忙解釋：“不是不是，她是雛，我驗過了。”
郭凱一根煙抽完了，熄滅在煙灰缸裏，站起來說：“是就行，好好享受吧，男人啊，事業和享受並列第一位，都很重要。”
說完他拍了兩下老鼠的肩膀，出了吸煙室。
這時候老鼠也抽完了，但是他坐著沒動。
坐了一會，又點了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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