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李岩開車走後，秦奮給曹天宇打了個電話，問了問他監控的事怎麼樣了。
曹天宇說：“放心吧，下午你出去談事的時候，我已經叫人過去安上了，費用我先幫你墊了。”
秦奮問道：“多少錢，回頭我給你。”
曹天宇說：“不急，才兩萬多點。”
掛了電話，秦奮又給劉文亮打了一個，叮囑他這兩天辛苦辛苦，晚上帶幾個機靈的兄弟在運動館裏住，等郭凱那邊招完保安，有人值夜班了，再替他下來。
劉文亮表示不用客氣，自己是凱哥小弟，就等於是秦奮小弟，有事隨便指使。
放下手機，秦奮在飯店門口抽了根煙。
抽著抽著，他就把車扔在門口，順著馬路溜達了一會兒。
東陽市的夜晚，空氣很好，聽說京城那邊霧霾比較嚴重，秦奮想著，開學之後去了那兒，就呼吸不到這麼新鮮的空氣了。
看著路上的紅綠燈，看著滿大街紅色黃色的汽車尾燈，看著兩邊門市的霓虹燈，這些燈光隨著光線的交錯變換，秦奮突然覺得，眼前的一切都顯得光怪陸離，有些不真實。
一個多月之前，他還在醫院裏，麵對病危的母親，為了十萬塊手術費悲痛絕望，現在，他徜徉在東陽的街頭，目之所及，沒有什麼是買不起的。
這大街上來來往往的汽車，他買得起。
道路兩旁燈火輝煌的店鋪，他買得起。
更遠處那些個住宅和樓盤，他買得起。
現在，他的卡裏有一個多億。
但是，這樣的他，仍然不能太狂，在麵對一些人，比如剛剛送別的李岩時，還是要學著察言觀色，盡量讓對方舒服。
這麼折騰，無非是為了讓自己變得更牛逼一點，不管是在金錢上，還是在人脈上。
然後呢？
追求更牛逼的目標。
再然後呢？
老了，死了，也可能因為得罪太多人，某天突然橫死......
可是，就算自己死了，自己奮鬥來的東西，還可以留給家人。
爺爺就算了，自己有的，他都有，就算他沒有的，他也不見得看的上，所以也就隻有母親了。
母親啊......
要是自己死了，無論留什麼給她，她都會覺得活著沒意思了吧......
但是自己的家人，除了她，還能有誰呢？
想到這，秦奮掏出手機，給家裏打了個電話。
打給範雨琪。
“喂，出來陪我喝酒。”
範雨琪剛剛洗完澡，已經要躺下了，聽到這個要求，問道：“叫上老鼠和小文？”
秦奮說：“不，就咱倆。”
電話那頭，範雨琪愣了幾秒，然後說道：“好，告訴我你在哪，然後等我。”
“國貿樓下，你打車過來，還是我回去接你？”
“我打車過去吧，晚上少開車，不安全。等我。”
說完，範雨琪掛了電話。
......
她出現在秦奮視野中時，是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
天藍色的碎花洋裙，微卷的頭發隨意地批在兩側肩上，化著剛剛合適的淡妝。
像個小仙女一樣從車上走下來。
見秦奮一直盯著自己，範雨琪歡脫地小跑到他麵前，然後俏皮道：“我知道自己好看，那你也不用一直盯著我看吧？”
秦奮想說點什麼， 最後什麼也沒說。
他一把摟住範雨琪的肩膀，笑道：“去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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