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薇把老鼠扶出燒烤店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後半夜兩點多。
李雪嬌一再叮囑他們要小心,甚至想跟著安薇一起送一趟,但是被安薇拒絕了。
她的理由是時間太晚了,回到酒店後,李雪嬌還得自己一個人回來,不安全。
安薇這麼說,李雪嬌也就沒再堅持,幫他們找了個在附近趴活的代駕司機,便轉身回了店裏。
代駕司機是個高高瘦瘦的人,頭上戴一頂棒球帽,帽簷壓的很低,使得五官不是很容易辨認。安薇把昏昏沉沉的老鼠扶上車坐好,從他襯衣口袋裏摸出發動機鑰匙,遞給了前座的司機,同時說道:“麻煩師傅,四季酒店。”
司機看樣子是個話不多的人,沒有開口,直接啟動車子, 從小胡同駛入主幹道,然後彙入夜晚的車流。
後座上,老鼠醉的厲害,不大一會兒便睡著了,把腦袋靠在安薇的肩膀上,一會打呼嚕,一會糊糊塗塗地說夢話。
“張璐......你騙我......你竟然騙我......騙子......”
“啊......雪嬌......”
“秦奮......給我找女人......我要......很多女人......”
安薇靜靜的聽著,過了片刻,她把老鼠的頭擱在自己大腿上,讓他半躺著,能夠睡的舒服一些。
一路上,老鼠前言不搭後語地說了很多夢話,也不知道他的夢做的有多複雜。
安薇沒有在他的夢話中聽到自己的名字,有些失落。
現實當中,老鼠對她並不算好,當然,他倒是舍得為她花錢,但這是以欲望的交易為前提的,他需要她在床上一如既往的賣力伺候自己。
所以,安薇希望自己至少出現在他的夢中,哪怕像剛剛在飯店裏那樣,罵自己幾句也好。
想到這,安薇低頭看著老鼠的側臉,眼神不可抑製的柔和起來。
這是她第一個男人。
也是她唯一一個男人。
她清楚自己是做什麼的,小姐,這很難聽,也很髒。
但是她真的隻伺候過這一個客人,並且,如果可以的話,她想繼續伺候下去。
她甚至不奢望這位客人能拿正眼看自己,她知道,花錢找的女人,總有一天會玩膩的。
她隻希望,這一天會晚一點到來。
現在看來,即便是這樣的要求,也顯得太奢侈了。
最近幾天,老鼠對她的態度越來越不耐煩,剛才喝了點酒,更是毫不避諱地惡言相向。
當然,這可以歸咎於酒後失德。
但是有一句更真實也更誅心的話,叫酒後吐真言。
安薇知道,這個男人,已經把自己玩膩了。
啪嗒。
不知不覺的,一顆淚珠滑落,滴在老鼠的側臉上,他在睡夢中也所有察覺,似乎覺得有點癢,伸手撓了撓。
但是緊接著,眼淚一顆接一顆,很快就連成串。
安薇低頭看著自己腿上,老鼠的臉,像是被一捧水洗過一樣,她知道這樣會打擾他的美夢,但她就是舍不得移開目光。
她想多看幾眼這個男人。
一會兒把他送回酒店房間,自己就要和他說再見了。
不,是再不見。
既然已經厭煩,就再也不要相見。
一直以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討他的歡心。
現在,這是她能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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