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劉佳琪啞口無言了。
的確,當正義和親情開始宣戰,無論最終哪一方勝出,都是一場殘忍的較量,劉佳琪沒有把握。
如果,假如,自己的腎髒和姨媽配對成功了,那麼爸媽肯定會反對,他們怎麼忍心讓還未成婚的女兒失去一直腎髒,去挽救一個病入膏肓的親戚呢。
還有一種可能,自己沒有配對成功,而是媽媽配型成功了呢,自己又怎麼會同意親愛的媽媽為身體本來就不好的姨媽鋌而走險,那樣的話,自己也太不孝了吧。
可是,如果自己不去伸出援手的話,這個本來就風雨飄搖的家就徹底陷入泥淖了,自己的餘生將會經受良心的拷問。
哎呀,簡直糾結死了,劉佳琪陷入了兩難之中。
“並且,如果配型不成功的話,就要等合適的腎.源,據我所知,有的人等了幾十年,甚至一直到死都沒有等來一個合適的腎.源,有的人比較幸運,做了移植手術,卻不得不忍受術後排異的痛苦,毫無生命質量。”張良看到劉佳琪難以抉擇的痛苦,覺得有必要助力一下,讓劉佳琪放棄捐腎的想法。
為了一個病入膏肓的人,而去犧牲一個健康的人,除非理智戰勝了親情,否則,還是不要試探了。
在何小月的敘述中,張良已經知道,這些年如果沒有劉佳琪一家,恐怕何小月母女早就不在人世了。
幫別人可以,但是如果把自己也搭進去可就得不償失了,張良一直明白這個道理,他隻求無愧於心,但是絕對不會慫恿劉佳琪真的去奉獻自己的一隻腎髒。
看著臉色焦黃的姨媽,劉佳琪心如刀絞,命運實在是太不公平了,好像把所有的苦難都降臨到這對可憐的母女身上了。
“並且,做腎髒移植手術,還要準備一大筆手術費,你可做好心理準備和經濟支持了?”張良咄咄逼人,直接把問題拋給劉佳琪。
“那我問你,我姨媽還能活多長時間?”劉佳琪收起眼淚,鼓起勇氣問張良。
因為信任,張良在她的眼中,是醫學上最權威的,比醫院那些教授專家什麼的靠譜多了。
“我為她做了基本的治療,多則半年,少則兩個月,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張良已經盡心了,做人,隻求無愧於心。
“好的,我知道了。”劉佳琪有氣無力的說。
“佳琪,還有一件事,你有權利知道,何小月她……她需要馬上轉入正規醫院治療。”張良剛才為何小月看病的時候,發現她情況不太好,“她內髒開始出血了,如果不馬上輸血,將會危及生命
“好,這個我來安排。”劉佳琪很痛快的答應下來,又回過頭來問張良,“那你覺得,轉到哪個醫院比較合適?”
“這不明知故問嗎?當然是東海市第一人民醫院了,那裏比較權威,血量也充足。”張良適時給出劉佳琪合理的建議。
“你怎麼這麼了解?是不是因為,你老婆在那裏呀!”劉佳琪臉上有些不高興,卻盡量不顯示出來,又有些故意戲謔的意味。
“怎麼又扯到我老婆了,女人哪!真是小心眼。”張良撇撇嘴,覺得一向幹脆利落的劉佳琪小女人起來的樣子很是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