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是師傅傳承的,名字,是母親大人取的,所以他不想改,那個把他從雪地帶回去撫養的溫柔女人,他永遠不會忘記。
而師傅,同樣,他也不會忘記。
伯雅的身邊隻剩下一小廝了,他是伯樺救下的孤兒,他很忠心,對於伯樺和伯雅他是敬佩的,所以他照顧起伯雅很是盡心盡力。
突然有一天,小廝開心的跑進來,興奮的叫道:“主子主子,那個林和智要被處死了,聽說他殺了人呢。”
伯雅點點頭,沒有一點的情緒變化。
與世隔絕久了,伯雅已經看淡了一切,因為他在乎的人都已經不在了,世間沒有什麼能讓他留戀的了。
如果不是母親大人和父親的遺言,讓他好好活下去,他早就陪父母親去了。
小廝看伯雅沒什麼反應,隻好默默退了出去。
可就在小廝出去的一瞬,伯雅就一口血噴出,噴在了他正在雕刻的一把玉琴上。
這是他師父兼父親找來的一塊古玉,聽說玉質極好,如能做成一把古琴一定是件絕品。
伯雅擦了擦血,聽著外麵小廝在和家畜聊天,伯雅笑了笑放下了手上的工具。
他走到了一個櫃子前,拿出了一盒子,盒子裏放著一疊的銀票,然後他就將外麵的小廝叫了進來。
當小廝聽到伯雅說要讓他出去過自己的生活時,小廝直接嚇得跪著請求伯雅不要趕他走。
伯雅最後還是留下了他,但他也說明了,他時日不多了,如果他死了這裏的一切都留給他,隻希望他可以將自己和父親埋葬在一起。
小廝連連磕頭答應了,之後的日子,小廝更加盡心的照顧著伯雅。
可是時間就是這麼的無情,半月後,伯雅還在雕刻著那把玉琴,就在快完成時,伯雅再次吐血,撐不住的他就這麼去了。
後來伯雅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的靈魂就封在了他死時還在雕刻的玉琴裏。
重見天日的伯雅很快就認識了薑家之人,也和他成了之交好友。
當那人將伯雅帶回去後,伯雅慢慢的融入了薑家,他也再次有了在乎的人和在乎他的人。
這就是伯雅的故事了,說完的伯雅仍然風輕雲淡,好像說的不是他的事情。
“雅哥哥……”
薑甄珍還想安慰安慰伯雅,可是伯雅下一秒就閉上了雙眼自顧自的彈起了琴。
琴聲高水流水,時快時慢,彈出了氣勢如虹,彈出了綿延悠長,彈出了悲歡離合,彈出了絕望奔潰,最後音調一變,琴聲裏出現了光明和希望。
一曲終,薑甄珍還沒來得及拍手,伯雅的動作就讓薑甄珍目瞪口呆了。
伯雅睜開眼睛,雙手輕輕落在了琴弦上,低頭摸著心愛的餘音,可突然伯雅就將餘音的琴弦全給挑斷了。
“雅哥哥。”薑甄珍驚呼出聲,讓還沉迷在琴聲中的幾個孩子都回過了神。
斷弦後伯雅卻笑著說道:“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我不想去想了,毀了就毀了,就當做個了斷吧,反正琴還在,留個紀念就好。”
“那雅哥哥,也不用弄壞吧,好不容易修好的。”薑甄珍噘著嘴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