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不是你遣來的嗎?”
水琳琅隻道剛才那些來向鄔大郎還債的人,都是燕子斜暗中脅迫來的,不想燕子斜說無此事,於是眾人又陷入一輪新的沉思。
水琳琅忽然想到一人:蘇硯。
她已和蘇硯會過了麵,知他此刻人在蘇州,此事若非燕子斜所為,必是蘇硯。隻是,她也想不清楚,蘇硯既然已回蘇州,為何並不露麵。
他,到底在做什麼打算?
燕子斜:“如今,鄔大郎隻說沒錢,我們該有什麼辦法,讓他將錢吐了出來?”
小墨兒:“哼,依著我說,不如直接將他扭送官府!”
“使不得,鄔大郎是五爺的舅子,若然拿他見官,必然傷了五爺的顏麵,五爺上麵還有七叔公,他的手裏掌著家法,得罪了他,以後隻怕多生事端。”
“哼,他不就仗著這一層親嗎?”
水琳琅忽的一笑,說道:“我有辦法,讓鄔大郎乖乖把錢拿出來。”
小墨兒大喜:“娘子,你有何妙策?”
水琳琅叫了眾人聚攏過來,嘀嘀咕咕地說了一堆,小墨兒眉開眼笑,燕子斜也是十分喜悅。
到了晚上,眾人又回別院睡覺,鄔大郎看到他們未提租子的事,心中也是得意萬分,打定主意,隻管一直賴了下去,他不拿出銀子,諒來他們也不敢做出出格的事,沒過幾天,還不是要和南藥師一般,乖乖地打道回府?
回到臥房,嫻娘躺在床上一言不發,鄔大郎脫了衣裳,爬上床去,要與嫻娘求歡,嫻娘隻管背過身去,鄔大郎不禁窩火:“你怎麼回事,自從墨少爺一來,一天到晚板著個臉,我可有什麼對不起你嗎?”
“你做的那些缺德事,還有臉來說?”
“什麼缺德,比起瀲灩山莊的那些事,我都可以說是行善了。”
嫻娘冷笑:“人家缺德,缺的是自家的德,損的是自家的福分,人家福大命大,自有陰德來損,你卻有什麼陰德可損?”
“婦道人家,和你說不通!”鄔大郎憤憤地睡了下去,不再去碰嫻娘。
睡夢之中,忽聽後院一個家人大叫:“不好了,走水了,走水了!”
鄔大郎立即驚醒,披衣而起,急急忙忙趕到後院,嫻娘也趕了過來,隻見大火衝天,濃煙滾滾,幾個家人正在拿水搶救。
鄔大郎大罵:“是誰這麼不小心,抓出來扒了皮!”
但他很快知悉,不是意外走水,是有人故意放火,因為他和嫻娘一出臥室,正房就開始起火,兩邊的火迅速蔓延,家人搶救不及,叫了四鄰過來。
鄔大郎大急,撲入正房之中,嫻娘一把扯住:“你這個時候進去幹嘛?”
鄔大郎叫道:“房裏的暗間藏著錢呢,那些真金白銀尚能經得住火,但是銀票和地契要被燒了,可上哪兒去找?”鄔大郎不顧嫻娘勸阻,撲入火海。
片刻,搬了一隻烏木鑲著銅葉的小箱出來,接著又撲入火海,又搶了一隻同樣的小箱出來,渾身起火,忙從家人手裏接過水桶,淋了一身,繼續招呼眾人趕緊救火,自己又再度撲入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