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早早就起來了,忙活匪報居的一切,叫了金雀和玉鴉進來打掃,她是大丫鬟,本就不必親自操持這些細碎之事,但是外麵的小丫鬟又不夠資格到匪報居來。
金雀和玉鴉一個勁兒地恭喜叮咚,她們二人消息靈通,而且就住匪報居前麵的左側,小墨兒昨晚睡在叮咚房裏的事,自然瞞不過她們的耳目。
叮咚紅著臉說:“兩位姐姐,休要胡言亂語了,要是被底下沒輕沒重的人聽了去,又要風言風語了。”
卻見水琳琅從房裏的側門走了出來,三人一時不敢做聲。
水琳琅望向叮咚:“那個混蛋醒了嗎?”
叮咚回道:“少爺還在睡著呢!”
“昨晚睡得可好嗎?”
叮咚心裏警惕,少姨娘這是向她問罪來了,忙道:“少姨娘是問少爺睡得好不好?他睡得可香了呢!”
水琳琅柔腸寸寸,他倒是沒心沒肺,白瞎了她一個晚上沒睡,將手裏的金葉累絲花球點翠釵交給叮咚:“把這個拿去還給他。”說罷,轉身而去。
叮咚呆了一呆,隨即走入自己房裏,小墨兒剛剛醒來,睜眼看到叮咚,不禁好生失望,原來昨晚是和叮咚睡在一張床上,他倒差點忘了。
“少爺,少姨娘將金釵要回來了,你看!”叮咚拿出手中金釵。
小墨兒大喜:“她果真要回來了嗎?”
“可見少姨娘還是很在乎你的心意的。”
“可是,為什麼會在你的手裏,她為什麼不戴起來?”
“少姨娘少姨娘吩咐奴婢,把金釵還給你。”
小墨兒仿佛胸口被人重擊一拳,紅著眼眶說道:“她終究是看不上我的心意,嫌棄我是賭博贏來的錢嗎?”
“少爺,少姨娘不是這個意思的。”
“那你說說,到底什麼意思?”
“這個”叮咚本來沒有急才,要想編話來哄小墨兒,一時卻又腦海空空。
“她不稀罕,這釵,就送給你了。”
“少爺,這個是你送給少姨娘”
“給你你就拿著,不要廢話。”
“噢,那奴婢先收起來。”
“收起來做什麼,你現在就戴起來,莫非你也嫌棄我嗎?”
叮咚忙道:“奴婢不敢,隻是奴婢尚未及笄,這金釵也沒地方簪的。”
“那就梳個髻子,能有多難?”
叮咚隻有依言扭了一個螺髻,將金釵插了下去,小墨兒隻覺金釵簪在叮咚頭上分外刺眼,兀自起身,拿了衣裳來穿。
叮咚忙道:“少爺,我來幫你。”
叮咚伺候小墨兒更衣,又將他的專用洗漱用具拿了過來,伺候小墨兒洗臉刷牙,忙活一通。
屠媽媽看著叮咚梳起髻子,簪著一根金釵,不由眉開眼笑,女子不到及笄之年,一般不戴簪釵,但若做了成人之事,又另當別論了。
簪為一股,釵為雙股,昨晚的事,想來昨晚成了好事。
“叮咚,這頭上金釵好生精致。”
“是少爺送的。”
屠媽媽笑著點了點頭:“好呀,好呀,也不枉你娘苦心積慮。”
叮咚莫名其妙,娘苦心積慮可不是為了一根金釵而已,何況這根金釵還是少爺要和少姨娘賭氣,才給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