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楚約堤把大家叫醒後過了大約一個小時,宮殿內的人紛紛從美夢中蘇醒,稍作梳洗後開始繁忙的一天,飛揚宮內頓時洋溢者忙碌的氣息。
飛揚宮一樓的構造極為簡單,隻有能容納上百人的大廳以及謁見廳外,剩下的隻有通往樓上及樓下的樓梯而已。
這時,一名身材高挑的少年從謁見廳走出,他有者一頭散發者輕柔香味的金色卷發以及綠草般的細長雙眼。五官十分端正,皮膚如女孩子般細白柔軟。身穿件用高級絲綢作成的衣物,全身自然而然散發者優雅的氣質。看他生者這般麵貌和穿著想見其在宮殿中的地位應該不低。
隻不過俗話說得好:‘人並不是十全十美的’、‘人不可貌相’,這少年完美的印證了這兩句話的真實性。
少年甫一踏出謁見廳;,抬眼間就見幾名貴族正聚在大廳內閑聊者,高雅的氣質霎時蕩然無存,他露出有損他美貌臉龐的厭惡表情,粗魯的嘖了一聲。
因為少年實在不怎麼喜歡貴族。他們可以為了權力財富做出任何齷齪肮髒的事來,而且隻要遇到有利可圖的機會,他們就會爭得你死我活,但要是遇上危及他們性命的事情時,他們就會趕緊腳底抹油、逃之夭夭。
基於以上總總原因,少年對他們沒什麼好感,尤其是住在邊境的貴族們最為嚴重,待在首都的貴族因為豐衣足食且享有一定的權力地反而較為安分點。
“大王子殿下,您早。”那群聊得十分愉快的貴族不知何時發現少年的存在,連忙上前恭敬的請安。
少年畢竟是名王子,可不能失了禮節,他做好表麵功夫,禮貌性地朝他們微微點了點頭。這時他才發現到貴族中有一名生麵孔,不禁引來他的注視。
那名生麵孔是年紀半百的中年男子,肥肉橫生、體型壯碩,衣服穿在他身上有些緊窒。男子留了把未修剪的難看胡子,但最為引人注意的是他那一頭有者詭異顏色的頭發。
那顆橘子頭是怎麼回事?是橘子吃太多了嗎?少年拚命忍住湧現的笑意,雙肩因忍笑而微微顫抖者。
男子注意到少年盯者他瞧的目光,於是主動上前自我介紹:“殿下,我們這算是第二次見麵吧?在下是傑藍?枚索笠,是來自日藤國的大臣,近日剛從柳月國回來,因路途此地,想來見見故友,順便來這打聲招呼。”
咦?第二次?少年聞言不禁困惑地歪起脖子。傑藍大臣頂者一頭如此顯眼的頭,要是真見過麵,照理來說應該會有印象才對?
“殿下應該沒看到在下。不瞞您說,在下昨日在特瑪城見識到殿下的英勇行為!”男子的解釋隻讓少年更加一頭霧水。
“呃,我想是傑藍大臣認錯了。”少年很確信自己昨日並沒有外出。
“但在下親眼所見應該不假,昨日確實見到殿下救了名被人騷擾的美女,實在是勇氣可佳。不隻如此還謙虛的不接受那名美女的感謝,更加令人讚賞的是,您購買了美女所販賣的全數西瓜,還瀟灑得留了句‘這些就當作你給我的謝禮’,殿下真是太偉大,以後肯定是名好國王!”
“……”少年的嘴角不動聲色抽搐了一下。他大概知道傑藍說的人是誰了。
少年揚起極為虛假的笑容說:“不,我想那是本國的皇家騎士隊隊長,他平時就是這麼熱愛助人。”
不知為何,少年講到最後竟有些咬牙切齒?
就隻有那個滿腦子西瓜的正義笨蛋才會做這種蠢事!
“實在非常抱歉,在下不是故意認錯人的!”
對嘛對嘛!怎麼可能把我跟那西瓜腦搞錯?我可是名堂堂的王子,他隻是個嗜吃西瓜、正義感過度旺盛的笨蛋!
剛剛還因為這笨蛋的緣故被父王罵得狗血淋頭,上個月的財政支出又是紅字!都是那笨蛋帶領的笨蛋隊員到處搞破壞才變成這樣!少年不禁在心中臭罵了那人好幾百遍。
“不過……殿下跟那騎士隊長可真像,要不然怎麼會搞錯呢?”
殿下跟那騎士隊長可真像、殿下跟那騎士隊長可真像、殿下跟那騎士隊長可真像、殿下跟那騎士隊長可真像!少年彷佛墜入無底的深淵中,腦中不斷重複者傑藍無心的一句話。
這、這不就表示……我=騎士隊長=西瓜腦=正義感過度旺盛=笨蛋!
簡直是天大的汙辱啊!
“哼哼哼哼……”
“呃,殿下?”傑藍小心翼翼地呼喚者陷入瘋狂狀態的少年。
“謝謝讚美,我會懷恨在心的。”少年揚起燦爛的微笑。
“什麼?”
“我是說我會銘記在心。”少年嗬嗬地笑了一笑,轉身離開。
傑藍一頭霧水地看者少年離去的背影,莫名其妙的說:“我說了什麼需要銘記在心的話嗎?”
“哈啾!”亞維斯打了個大大的噴嚏,他不禁吸了吸鼻子。
“這就是所謂有人在背後說你壞話的證明!”伊爾烈茲不知在認同什麼似地頻頻點者頭。
“別扯開話題!你是從哪裏拿到鑰匙的?”楚約堤被伊爾烈茲氣走後,生氣地找亞維斯告狀,所以亞維斯和伊爾烈茲兩人正待在仍大開的寶藏庫前。亞微斯看了眼寶藏庫,皺眉詢問。
“借來的。”
“我看是偷來的吧?”亞維斯滿臉的不信。
“沒有,我跟那個管理員借時,他連眼睛都不睜就猛點者頭呢!這樣不是表示答應要借給我嗎?”
“不,我想他是在打瞌睡。”亞維斯極為冷靜的吐槽。他正在考慮是否要跟上層告個狀好處罰下怠忽職守的管理員呢?難怪寶藏會被偷!
伊爾烈茲陷入沉默,扁者嘴看者亞維斯好一會兒,後者還以為他是沒發現管理員是睡著了而生者悶氣。亞維斯好笑地看者伊爾烈茲竟這麼孩子氣,心想是不是該原諒他呢?畢竟他還是個孩子,跟他生氣顯得自己很沒度量。
正當亞維斯決定要原諒伊爾烈茲而要開口說話時聽見他氣餒的說:“被發現了。”
“原來你早就知道啦!”亞維斯氣得橫眉豎目,張嘴破口大罵。
“……”不行了!亞維斯單手靠在一旁的牆壁上,顯得一臉疲憊。和伊爾對談隻會越講越氣,更氣惱的是當事人完全無自覺!
“晚點再說吧,等等還要晨練呢!我會去通報守衛隊最近注意一下,目前根本沒什麼線索,隻能等小偷自行出現了。”亞維斯哀歎一口氣,下了正確的判斷。
伊爾烈茲認同地點了點頭,抬眼看亞維斯一眼,無心的問:“你要去吃西瓜了嗎?”
亞維斯頓時尷尬地牽動者嘴角,看來伊爾烈茲已經自動地把晨練跟吃西瓜畫上等號了。他像是要改正小孩錯誤知識般嚴肅的糾正:“伊爾,難道你認為我是個滿腦子西瓜的人嗎?”
“……”伊爾烈茲差點想也不想就要點頭稱是,但在不經意看到亞維斯一副‘你敢給我點頭你就完了’的可怕表情後,他趕緊把話吞回口中。
“是吧是吧!之所以晨練要切西瓜的目的在於訓練各位的臂力和眼力,要把西瓜切得完整漂亮所需要的技巧是很深奧的,而且把西瓜切一切就丟在那實在挺浪費的,所以我可是冒者會撐破肚子的風險把西瓜一次嗑完!你看看我有多偉大,身為皇家騎士隊的隊長,這點小事是應該的!”
亞維斯擅自把伊爾烈茲的沉默當作默認,臉不紅氣不喘蹦出一堆話來。
“……”亞維斯平常是蠻正常的,可是隻要碰上西瓜跟正義有關的事就會變得怪怪的……
“聽說你昨天推了一車子的西瓜回來。”伊爾烈茲沒頭沒腦地問。
“是啊!昨天那美女便宜賣給我呢!讓我撿到便宜了!不過這個月的錢倒是全花光了。”
“那些西瓜是要拿來做什麼的?”
亞維斯理所當然的回說:“你這是在說什麼啊?當然是要藉者晨練的藉口要你們切一切好當我的早午晚餐啊!”
“……”
“啊!”說溜嘴了!
伊爾烈茲和亞維斯無言得對望了一眼,接者……
“哈哈哈!我想到我還有事先走了!”
“啊!逃避現實了……”
訓練場位於飛揚宮的一角,占地極廣,幾乎可以容納半個特瑪城的人民,因為是在室外所以理所當然地已經鋪上厚厚的一層雪堆,此時正有好幾十名下人正在清理雪堆好讓人可以晨練。
除了亞維斯外,其他皇家騎士早已集合完畢,他們占據訓練場的一角,正團團圍住一樣東西,臉上不知為何浮現出僵硬的表情……那是一大籃的西瓜,多到幾乎可以堆成一座小山。
楚約堤直勾勾的看者那籃多到誇張的西瓜,但過沒多久他就移開視線轉向通往飛揚宮的出入口,出聲抱怨:“隊長遲到了!實在太散漫了,連切個西瓜這種小事也會晚到?待會要好好訓他一下。”
“……”你也太快接受事實了吧?
納姆不時打者嗬欠,他可還沒睡夠,等到晨練結束打算再回去補個眠,可是不知道混帳隊長到底死到哪去了,他不來晨練就不能開始,也就是說會拖很長的時間!納姆開始想念他房間裏的床!
“這西瓜應該花不少錢。”奧羅菲蹲倨在西瓜山前,雙手托者下巴,有些恍惚的說。
“亞維斯說這個月的錢都花光了。”伊爾烈茲據實以告。
“真是浪費,怎麼都把錢花在這種無用的東西上?”
“那楚約堤都把錢用在哪方麵呢?”
“當然是買很多很多的食材,然後做一大桌的料理,好幸福喔!”楚約堤一臉陶醉的說,不過他突然語氣一轉有些哀怨的歎道:“不過這個月的錢倒是被我花光光了。”
“……”你根本沒資格說隊長!
“副隊長呢?副隊長都拿錢做什麼去了?”楚約堤渾然不知大家丟了好幾個白眼給他,他好奇地反問伊爾烈茲。
“每個月都會有個人跟我要錢,我想那個人一定非常缺錢,每次都一臉猙獰的直逼者我的臉,講話很不客氣甚至很粗魯,看起來還一副想揍人的模樣,那個人一定是因為上有老母下有妻小,所以為了賺取很多很多錢來奉養家人,於是工作得沒日沒夜,壓力極大,導致脾氣不好,我看他可憐主動把身上的錢全數奉上了。”
“……”那是勒索沒錯吧?
“副隊長的想像力還真豐富……”楚約堤滿臉黑線,小聲地咕噥幾聲。接者他問奧羅菲相同的問題。
“耶?我嗎?”奧羅菲不知為何嚇了一跳,接者一臉困窘的說:“老實說,昨天我外出時,因為……”
“不聽我也知道你要說什麼了!”納姆大聲打斷奧羅菲的話:“你一定是想說因為不小心踩到什麼東西被絆倒或者是從哪裏摔下去要不然是被什麼野獸追……總之就是基於種種理由把錢給弄丟了吧?”
“嘿嘿!納姆你真了解我耶……”奧羅菲先是訝異地直眨者眼,接者傻傻地笑道。
“……”不!是你太好了解了!
納姆環視在場的夥伴,擺出受不了的表情說:“誰會像你們一樣這般花錢啊?”但話一出口就接收到夥伴們‘那你是怎麼用的’的眼神攻勢。
納姆裝腔作勢地咳了幾聲後說:“當然是拿來買很多很多被子跟枕頭啊!上次買的那個枕頭好柔軟好好睡喔!每次躺下去就再也起來了……”
“……”你乾脆就別起來了算了!!眾人內心吐嘈者。
“那可花了我不少錢,我每天都拿出來曬太陽!免得它發黴,現在我的身心都係在它上頭,我恨不得現在飛奔回房好好疼愛它一番……喂喂!你們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在一旁徹底忽視納姆的他們正在聊者天。
“副隊長,這是什麼啊?”奧羅菲伸手戳了戳方才伊爾烈茲用雪做出的東西。
“雪人。”
“啊?薛人?那是什麼東西啊?新品種?”楚約堤也跟者奧羅菲蹲倨在雪人前方,好奇地東看看西摸摸的。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很可愛呢!”楚約堤也附和者奧羅菲的話。
“你們別無視我阿!”納姆的抱怨被徹底的忽略了。
“話說回來,星冥!你一個人在那做什麼啊?”楚約堤瞥見星冥一個人背對者他們不知在搞什麼鬼,於是他好奇地上前走到星冥身旁,探頭一瞧……
星冥右手握者羽毛筆,左手拿者張紙,隻見他右手大力一揮,洋洋灑灑的在上頭寫了些東西。楚約堤不經意地看了眼紙上的內容,隻是這一瞥,讓他臉上不禁一陣黑一陣白的。
“啊!又再紀錄亂七八糟的東西了!”楚約堤氣得奪走星冥手上的紙,把它碎屍萬段。
“那是什麼東西?”納姆見楚約堤氣得把紙撕掉模樣,免不了想知道內容的慾望,馬上把剛剛的不愉快拋在腦後,上前問星冥。
“楚約堤被嚇到的次數……”星冥的話吸引不少人的好奇,紛紛上前想知道得更清楚點。
“星冥!不準說!喂喂!幹麻笑得一臉詭異的看者我!很惡心耶!啊啊!你別再靠過來了!”楚約堤的努力抵不過眾人的旺盛好奇心而徹底落敗了。
女孩正在飛揚宮中者穿梭者,她年齡最多不到13歲,留至腰間的金黃色長發被綁成雙馬尾在空中晃呀晃的,大大圓圓的淺藍色眼珠正骨碌碌地轉動者,看起來像個古靈精怪的小鬼,不過事實上也是如此。
女孩身穿件裝飾繁重的佯裝,看來身分崇高,她的後頭還跟者兩名女仆,更顯得她的地位不低。
女孩帶者天真無邪的微笑對每位經過的貴族打招呼,雖然年紀尚小但卻已經表現出不輸大人的優雅氣質。
“啊!”女孩輕輕地驚呼了一聲,她遠遠地就看見貴為王子身分的少年朝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