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鹿正握著電話站在操場邊緣的一個台階上, 聽著江予辭那邊的動靜,差點一個沒站穩栽倒下去。
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子, 電話那邊傳來的男人關切的聲音又讓她感覺有點腿軟。
正是接近宿舍門禁的時候,周圍打籃球的男生也擦著汗收拾東西, 三三兩兩地從她身邊離開。
林以鹿總算找回了一點兒理智, 可惜在打電話的時候她還是巨慫的, 對方的呼吸仿若就在耳邊, 她的聲音小得像是有點委屈巴巴:“你真是騷話連篇,節目裏分明不是這樣的。”
說好的溫柔紳士人設呢,在她麵前怎麼就滿腦子都是騷操作了。
江予辭低聲笑著,直接拿著電話去了浴室, 打開水龍頭調整水溫,同時用一種無辜又深情的語氣說:“因為你, 是最特別的存在呀。”
林以鹿:“……”
臉上迅速升溫,對方刻意撩人的那種聲線真的是一擊必殺,哪怕她這種並不是多麼音控的女人也被瞬間征服, 甚至失去理智隻想尖叫。
而且他那邊的背景音顯然是浴室的水聲,結合他剛剛脫衣服的聲音, 一個十分色氣的畫麵就這麼在腦海裏浮現了。
所幸林以鹿死守著自己的那麼一丁點節操,腦補的畫麵裏到處都是浴室霧氣的馬賽克。
幸好,幸好。
她當機立斷地掐斷了電話, 發了微信給江予辭。
【總攻鹿沢:我也覺得我是最特別的存在,比如最攻。】
嘴巴上這麼說著,身體還是揉了揉自己被秋天夜晚的冷風吹到發麻的臉蛋, 暗自罵了自己一句:“哪裏是最攻,分明是最慫。”
這個時候就會忍不住想著,幹脆豁出去了,就跟江予辭來一段轟轟烈烈的戀愛,公開也好被曝光也好,反正她不吃虧。
老了也能跟自己的孫子吹噓:孫zei,你奶奶我年輕的時候,可是跟江予辭談過戀愛!對,就是那個五十年前的小鮮肉,去年過年咱們家去KTV你爸爸還點了他唱的歌……
……什麼鬼。
林以鹿摁下手機鎖屏,看著黑屏的手機裏倒映出來的自己的臉。
大概手機黑屏倒映出來的自己是比本人好看的吧,這麼看著還是挺順眼的,比“普通”還要可愛許多的一張臉。
好歹也是上過微博熱搜的人了。
雖然還是沒什麼實感,可是再繼續這樣下去的話,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了吧。
唉,你這隻慫鹿。
先從能在課堂上發言開始吧?
收起手機,林以鹿趕著門禁前的十分鍾回了宿舍樓。
回去的時候室友們都已經洗完澡,林以鹿也趕緊收拾東西準備去浴室。時間已經不早了,作息最規律的柳汐已經準備上床睡覺了。
顧語還坐在那裏看著電視劇,夏挽歌插著耳機,不知道在和誰小聲聊著天,隻是偶爾回應對方幾句,大多數時候都是打字回複。
林以鹿洗完澡回來的時候,她的電話還沒掛。
因為柳汐快睡覺了,林以鹿就也沒多吹頭發,吹得差不多就趕緊關了。
夏挽歌這時也打完了電話,縮著腿坐在凳子上,握著手機發呆。
林以鹿剛出門的時候她還刷微博刷的哈哈大笑,跟現在這個丟了魂的樣子完全是兩個人,
能讓她變成這幅樣子的大概就隻有齊老板的事情了,見她發呆半晌還不回神,林以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隨即發消息給她。
【總攻鹿沢:怎麼了?】
【挽哥哥:……譚疏約我這周周末去參加一個晚會。】
大概是那種娛樂圈大佬雲集的晚會,主要是為了給一個知名導演的女兒慶生,江予辭和譚疏都會去。
齊裕也會去。
夏挽歌抱著腿,表情有些茫然地小聲對林以鹿道:“你說我怎麼辦啊……”
是譚疏邀請她的,她若是應了這個邀請,就要和譚疏一起出席。雖然齊裕之前說了什麼他們挺般配之類的話,可夏挽歌心裏還是不願意讓齊裕看見她和譚疏站在一起的。
但若是不應這個邀請,她也去不了這個晚會啊……
現在齊裕整天忙於工作,學校也請了長假,還有傳言說他將要休學一年。
他在學校使用的微信、球球和電話號碼全都換成了工作號。
像是想要造成一個人間蒸發的狀況一般,他刻意對同學們隱瞞了自己的現狀。
有人猜他馬上要火了,就不想搭理平凡的舊同學了,被別的同學罵了沒良心。畢竟當初齊裕在學校的時候,沒少自費舉辦班級活動,請大家吃喝玩樂,不然大家也不會自發地統一稱呼他為“齊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