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辭終究是把憋了很久的話, 忍無可忍地說出了口:“我們也是以前就認識了的,你是不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林以鹿一臉呆萌地看著他:“……不可能吧?”
江予辭這樣的人, 如果認識,她一定會記得啊。
忽然想到之前驚鴻一瞥的他的身份證照片, 那時候隻是匆匆掃了一眼, 就感覺和現在的他好像差別蠻大的。
現在他隻要不是刻意降低存在感, 隨便走在路上都光芒四射。
而那個身份證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沒能仔細看見,完全沒有那種感覺,就是一張普通的證件照。
氣質這種東西是很玄妙的,哪怕完全一樣的身材和五官, 也會因為氣質這種東西而變成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江予辭歎口氣,語氣無奈極了:“今年過年我跟你一起回家,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林以鹿目瞪口呆:“???你說啥?”
等等,他們不還是在網戀嗎?怎麼這就扯到過年回家了?
她訥訥地說:“我們什麼時候奔現了……”
江予辭被她噎住。
雖然她誤會了他的意思,可她這回答也是讓人沒法接了。
他麵露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我們還是不要繼續這個話題了吧……”林以鹿小心翼翼地說, “奔現容易見光死,隔壁那不就是嗎?”
她還惦記著剛剛在門口不小心聽到的隔壁的話呢……
江予辭眼神微妙地上下打量了林以鹿一眼, 忽然道:“林小鹿,你覺得,酒店房間, 孤男寡女,女孩子為什麼會說出那種話?”
林以鹿:“……”
那個小姐姐好像是哭唧唧地說“你是不是嫌棄我”之類的,顯然是見光死了。至於為什麼在酒店房間裏說……
咳咳。
看來某些事情也不一定是男方主動了……
江予辭坐在床邊, 雙腿交疊在一起,語氣變得有些認真:“按照你腦補的那種劇情,是女孩子主動,可是男人拒絕。你覺得這是見光死嗎?”
林以鹿:“嗯?難道不是嗎??”
江予辭:“不管那個女孩子長得怎麼樣,男人都把她帶到這裏來了卻不碰她,你覺得是嫌棄?”
林以鹿:“……不是嗎???”
江予辭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形逼近了她,彎腰湊到她麵前。林以鹿甚至嗅到了他剛剛洗澡用的沐浴露的香氣。
他勾起一個曖昧的笑,“那我現在跟你在這裏,卻沒有碰你,你覺得是為什麼?”
林以鹿抬頭,視線和他相撞的一瞬間仿佛被什麼東西燙到一般迅速低下了頭,卻又觸及到他睡衣領口內的肌膚,隻能再次躲閃。
她感到麵前這個江予辭好像整個人都變了,看到哪裏都是讓人害怕的滾燙。
他是個男人。
帶著侵略性的、灼熱的欲/望的男人。
林以鹿後背靠在沙發墊上,退無可退。
江予辭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語氣輕柔:“至少我認為,對於男人來說,這不是嫌棄,是珍惜。”
林以鹿暈頭轉向地想,這就是大人的世界嗎?
也太色/氣了吧。
……
林以鹿出門前說“晚點回去”,最後回去的是真的很晚。
差點就進不去宿舍了。
她被大人的色/氣熏昏了頭腦,眼睜睜看著江予辭吃了感冒藥,坐在他的床邊和他聊天,直到他迷迷糊糊快要睡著,打了電話叫小譚來送她回去。
小譚在外邊吃了晚飯,悠閑地玩兒到現在,跑來接了林以鹿,簡直就是放了一晚上的假。
林以鹿回到宿舍以後很久才冷靜下來。
今天到底怎麼了?
大概是她的心境發生了變化,也大概是江予辭因為感冒變得不那麼溫和,又或者是房間裏的空調開著太熱了。
氣氛微妙,她甚至覺得如果不是江予辭所說的“珍惜”,可能就要發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了。
腦海裏閃過一些“孤男寡女幹柴烈火情到深處擦槍走火”之類的意義不明的詞彙,林以鹿臉上的溫度升高,她連忙用手背貼著臉頰降溫。
她一進門夏挽歌就看著她緋紅的臉色“嘖嘖”了兩聲,問她去了哪兒。
林以鹿捂臉:“別問了。”
她飛快地洗漱收拾,爬到床上躲避室友們的目光。
卻點開了夏挽歌的對話框。
她今天跟江予辭聊了許多,可不都是毫無意義的騷話。
至少齊老板目前的動向,她已經打聽得七七八八了。
……
齊裕是自己找上江予辭的。
他帶著《錦瑟皆你》的劇本找上了江予辭,直言他非常適合藍闐這個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