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人生是一場夢,能夠夢一場的人生,其實是多麼幸福啊。
我知道我說的這話有毛病,但我要告訴你的是,我真的希望你人生的每一場夢都不是惡夢,都可以真正意義上地歸類為美夢。
沒有惡夢的有夢人生,誰能說這不是人生的幸福,至少我覺得那是極至的幸福。。
而我的人生其實還不完全是一場惡夢,更像是一本書,我在這本書中注定了從開篇到結束,讀的是一個同樣的再怎麼寫也寫不完的情節,扮演的是一位再怎麼樣流也流不完淚水的悲痛女主角。
這本書有多長啊,我己經讀得演得很累,很苦,很痛,很麻木了。
這是一本誰寫的書啊,寫得那麼和細致,那麼全麵,不肯遺漏每一筆的細節。
我期待著這本書的大結局,我知道這本書的大結局,肯定不是我所想像的,不是我所要的。
但我還是要對著哪怕是沒有一絲雲彩的天空說,我的神啊,我知道再怎麼求你,你也不會給我寫好點的,我隻是求你能睜著右眼閉著左眼寫快點吧。
悲慘的人總是希望人生很短很短,而人生就是那麼長,誰也不可能漏走一步腳印,也不可能一步腳印跨過去。
幸福的人總是希望人生很長很長,而人生偏又那麼地短,誰也不可能多走出一步腳印來。
其實,人生都長又或者都短,你所感覺到的長短,是因為在那條路上你走得沉重又或者輕鬆與否吧。
我真的希望我的人生是一張紙,我可以毫不費力地捧在手心,然後不斷地重複著對折,對折,再對折,然後一鬆手,於是一切都結束了,一切很快都沒有了。
秀兒和我的弟看著我回轉身子,對著我家鄉的方向,時間那麼長,樣子那麼索然地看著那條彎曲的山路,不說一句話。
寒冬的蕭瑟是我單薄的背景,冬至節氣的寒風不滿地吹亂著我的長發。像被惡意吹動的一本書,但你聽不到書頁的嘩嘩作響聲,因為最應該聽見我也沒有聽見。
秀兒沒有叫我,她知道她不能叫我,她知道有些傷疤不是不看見不麵對,就不疼的。
就像我們小的時侯打防疫苗,醫生總是親切地微笑著反複地對我們說,不要看,不要看,不看就一點也不疼的。
可事實是,我們都沒有看,疼依然是疼的,隻是無知的我們真的就以為不疼了。
疼對任何人都沒有另眼相待,除非你能不打這個防疫苗,除非你的生命在神最初開始用泥巴捏你的時侯,就己經放進了什麼,你就可以不疼而平安一生。
我沒有再暢想我其實己走近了的21歲,一切還是風雨中,一切因為不曾到來而模糊,尤其是關於我20歲開始後的每一頁。
對生活,對人生,對命運,我己經沒有了想像,不是真的沒有了想像,是真的不敢再去多情地想像,很多失望都源於你有過多的希望滴吧。
我的弟提著兩個包走過來,站在我的身後邊,一聲一聲地喊著:姐,姐,姐……
我不知道我的弟,在我的影子裏,喊了我多久,又喊了多少聲,反正他的最後一聲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