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串鏈接中(1 / 1)

我的弟在我沒有流動的目光裏,不時左右回過頭看自己的身後,卻什麼也沒有。

隻有他視線裏的一抹遠山,還有陽光裏聲色不露的天與地,不值得關注的三,二個擦肩而過的行人。

我的弟連聲奇怪地問我,姐,你在看什麼啊。

回神過來,自己依然現實在站在家鄉秀水鎮惟一的一條街道和惟一的一個長途汽車站的門前。

我露出迷失了多年的那一縷微笑,姐在看你呢,弟,你帥氣得讓人呼吸緊張呢。

我的弟的臉上就多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像個外麵是紅的裏麵也一定是紅的的西紅柿樣紅紅地笑了。

我不想我的弟熟悉憂鬱,我要讓我的弟認識生活中更多的美好。

如果生活是一本被淚水濡濕透了的書,在一些人麵前,我也要學會翻到淚水己幹的那一頁,有聲音地去讀它,更何況在我惟一的弟的麵前。

就像我從第一眼看到我的弟就好得暈頭轉向的心情,接下來的問話也少有地失常。

我問我的弟,有好漂亮的女孩子喜歡你吧,問完,我就笑了,是把表情完全放開,沒心沒肺的那種笑。

聽到我的弟的回答,我硬是把那種笑重夏到了極致。

因為是人都想不到我的弟會這樣回答我,為什麼要漂亮的女孩子喜歡呀。

我的笑隻能用落英繽紛形容,花枝亂顫這個詞過去不屬於我,現在不屬於我,未來也不可能屬於我。

大山裏的孩子們都有一個早熟的身體,卻沒有一顆早熟的心靈,有沒有人告訴我,這是不是一種幸福。

我的弟問我吃過飯了沒有,我想也不想地就反問過去,他搖著頭說沒吃,卻表示肚子不餓。

我想到一年前的初春時節,我的弟,秀兒還有我一塊兒吃過飯的那家小飯館,因為那裏麵的那個像我一樣愛看我的弟的臉的眼的服務員小姑娘。

我說,弟,我餓了,走,我們吃飯去。把主語換成了我,我的弟也就沒有了多餘的話說。

那個叫鄉土小吃的飯館,就在我們身後不遠處,隸書字體的招牌還在,隻顏色淡了些許。

畢竟時光又轟轟烈烈地走過了一節,雖然我們聽不到它的悄無聲息和沒有腳印的步履,但它總會留下些什麼,於是,它把影子留在了招牌上。

一隻腳才踏進飯館,一個約模和我的弟年齡相仿的女服務員,小跑著招乎我們。

嘴裏說著坐,手上就抹著桌子,才和弟坐下,茶就提在她的手裏,杯放到了我們的麵前。

我偷偷地把目光拐角到她的臉上,和記憶裏的那個小姑娘一樣的機靈,隻是少了她的那種鍾靈玉秀,不是曾經的她滴哦。

我有些不相信長在自己臉上的眼晴,再一次用餘光掃描她的眼,卻再一次發現她的目光掉落在我的弟的臉上,撒落了我的弟的一身。

我笑了,卻不敢放開多年不見的聲音。

飯吃過了,帳也結過了,茶也再多喝了一杯,連窗外的太陽也己經偏西,是可以看背影的時侯了。

可是依然不見曾經在我們麵前自如忙碌的那個身影,對著我的弟含情微笑過的那張靈秀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