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太多的話,如果說在昨天的夜晚,那就是一種地老天荒的美好,而如果被說在了今天的早上,那就是蒼海桑田的難耐啊。
太多的時侯一個人一分一秒的改變,都是要有一個輪回才能還原的啊。
他和白蓮見麵了,白蓮的眼光就在他帥氣的臉龐四周飄渺,像錯過了季節,找不到花朵兒的蝴蝶一樣的茫然無措。
他說,葉稚萍,你一點都沒有改變,還是我記憶裏那個透明的你。
白蓮一臉平靜的苦笑,說出無滋無味的二個字,是嗎?
而他就站在她的麵前,在宜城又一種顏色的陽光中,拚命地點頭,微笑,微笑,點頭。
點得每個人頭上的太陽一片真誠。
看著白蓮堆砌著圍城般猶疑的那一張臉,他依舊是滿眼的激動和一臉的快樂。
他拉著白蓮的手,說,你吃過午飯了麼,我還沒有呢,我們去吃飯吧,葉稚萍,先講好啊,是你請客,今天是我來看你的,你是人間的天使,但你隻是我的惟一。
白蓮看了他一眼,時間被她的目光遲緩,白蓮很慢很慢又很重很重地點了三下頭。
在第九顆鳳凰樹的對麵有一個很有規模的飯館裏。
白蓮和他麵對麵坐在大廳角落裏,一張臨窗的桌子兩邊,剛端上來的菜在兩個人中間冒著透明的熱氣。
他要了酒,一瓶關公坊酒,先一口喝幹了一大杯。
然後,就對著桌子上的飯菜和白蓮講白蓮不在宜城的日子裏,他的思念,他的回憶,他的祈禱。像一封封沒有地址的信一樣的他的問侯,他對未來從不過期的想像……
白蓮隻是在他如風來回飄蕩的話語中,深深地低下頭,長長的頭發遮攔她的臉她的眼。
偶爾抬起頭的時侯,他看到了白蓮啜泣的淚水,他沒有勸慰白蓮,隻是自顧自地講著他的青春裏所有的悸動,為了一個人美麗的畫麵,為了一個人生動的細節。
白蓮的啜泣慢慢有了聲音。
同在一個大廳裏吃飯,所有同這個故事毫不相幹的人,都慢慢低下了聲音。
大廳裏一片寂靜,穿梭在其間的服務員也慢下了動作,也有人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還有人放下端起的酒杯,眼睛看著自己麵前的桌子,但都把耳朵豎了起來……
他講完了那一段被時光記載,隻可能翻閱不可以被複印的故事了。
白蓮抬起頭,用手而不是放在桌子上的紙擦著自己的淚水,隻到手上臉上的淚水變成了淚痕。
然後,才伸過手去,拿過放在他麵前的酒,給他倒滿了一杯,又給放在自己麵前的空杯子裏倒滿了酒,把酒瓶直直地豎起,最後的幾滴酒也不快不慢地滴在了自己的酒杯子裏。
白蓮雙手把酒杯舉起來,舉齊到自己的眼睛,看著他說,不在宜城所有的日子裏,每天想得最多就是我能在什麼時侯回到宜城啊,在宜城最美的天空下滿滿地敬你一杯酒啊。
為了你個願望,我回來了,現在我終於把這杯酒端起來了,端在你的眼前了,架子,白蓮第一次叫著他因為身材而得名的這個綽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