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依望著進屋的兩人,默默地跟了進去,遂不言語。
清晨,白芷溪和往常一般,習慣在卯時起床,隨後去院裏跑步,鍛煉自己的身體。礙於現在是冬季,天色亮的比較晚,點蠟燭又比較麻煩,便黑燈瞎火的胡亂套上衣服,走出房門在院子裏小跑起來。
一個時辰之後,天色微亮,寒氣更甚,冷風吹過臉頰,裹著絲絲生疼,停了幾日的大學又如柳絮般飄落下來。
白芷溪氣喘籲籲的站在院子裏,冰冷的手揉了一下凍僵的小臉,看著模模糊糊的房間,朝主臥居走去。
關門之際,大雪下的更加密稠,如從天上倒下來一樣,白芷溪忍不住打一哆嗦,趕緊關好門,麻利的脫了鞋,爬上床去。
睡意襲來,不久便進入了夢鄉。
在她睡著後,旁邊的黑影猛地睜開眼睛,閃著銳利的幽光,看了她一眼,把她往自己的懷裏一摟,嘴角掛著一絲滿意的弧度,一掌打向門栓,緊閉眼睛,沉睡過去。
冬日的雪總是來得太突然,昨日青姝剛把前幾日的大雪鏟幹淨,今日又厚厚的鋪了一層,壓著院裏的紫檀樹彎了腰。
藍依和紫璃一早起來便和青姝一起燒水,等待著白芷溪起床。她們知道自家小姐有賴床的習慣,不睡到自然醒是不會起來,索性就和青姝一起在院裏鏟雪。
“青姝丫頭,那混小子還沒有起來嗎?”
老王爺杵著拐姍姍匆而來,昨日他聽說墨小子帶回來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就住在他的墨雨軒。鬧得滿城風雨。
於是,他早膳都沒有用便過來了,到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居然讓那個混小子動了凡心。
“參見老王爺。”
青姝聞言,趕緊放下手裏的雪橇,帶著藍依和紫璃朝老王爺微微一拜。
心裏很疑惑,這些年老王爺從未踏入世子的院子,今日怎麼有空來,難道是因為白姑娘來了?
忍下心裏的疑惑,給老王爺倒著他最喜愛的烏龍茶。望著主居禁閉的房門,蹙眉不語,世子從來都是準時起床,現在辰時剛過,怎麼還不起來,難道蠱毒又複發了嗎?
藍依和紫璃的目光也不停的往昨日白芷溪住的房間瞟去,眼下老王爺坐在院子裏,小姐若是睡到自然醒,怕是要用午膳的時候才能起床了。第一天來學習就給別人不好的印象,那可如何是好。
“我說你們三個小丫頭是怎麼了?東張西望的,有什麼好看的。”
老王爺實在忍不住她們那德性,明明就很著急,偏偏要忍著。
三人的心思不言而喻,麵對老王爺的提問,把頭壓的低低的,屏住呼吸,誰也不回答。
“那個紫衣丫頭,我這麼看你這樣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老王爺坐在凳子上,雙眼如鷹一樣的盯著她。
紫璃聞言,心裏抖擻了一下,依舊麵色平靜,望著白發蒼蒼的老王爺,微微一笑。
“老王爺,我是丞相府的丫鬟,上次陪白老將軍來過,見過您一次。這次奉老將軍之命,陪小姐在王府讀書識字。”
紫璃在一瞬間的怔住之後,不卑不亢的回答著老王爺的問題,絲毫不畏懼,氣魄顯然就是大府出來的人。
白府?莫非君墨寒那小子說的是真的,他真的答應要教溪丫頭學習,那他不就輸了嗎?
前幾日稍信給白老頭,與他商量一下收溪丫鬟為幹孫女的事情,沒想到被他一口回絕,任他怎樣威逼利誘都沒有用,沒想到是這個混小子搞的鬼,真是氣死他了。
“君墨寒,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床,你是豬嗎?”
老王爺氣呼呼的坐在院子裏喝茶,等他起床非得好好教訓一番,事事都與他作對,真是不肖子孫。
青姝等人聞言,望著著滿天飛舞的大雪,憋住笑意,老王爺可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哪裏出太陽了。
看來,世子醒了又是一番訓罵,她們都習以為常了。
不管老王爺如何罵,屋裏靜若無聲,兩張傾世的容顏相依靠著一起,躺在紫檀木打造的大床上,睡得香甜。
許久,白芷溪許是睡飽了,悠悠地睜開眼睛。望著頂上的帳簾與平時睡的不一樣,立刻警惕起來,想起身,卻發現胸口被什麼東西壓著,無法呼吸。
猛地低頭朝胸部望去,一隻壯士的手臂死死的壓在她胸口上,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這不是男人的手嗎?
這是哪裏?
她憋著出氣,想著如何不動聲色的殺了他,竟然敢占她便宜。可為何男子靠近自己時,她一點感覺都沒有,難道換了一副身體,警覺性變得這麼差了?
心思千回百轉,順著手臂望去,竟然是君墨寒那個死流氓,是可忍孰不可忍,一腳朝他踢去。
“你個大色狼,給我滾!”
“咚”的一聲巨響,還在睡夢中的君墨寒被白芷溪無情的踢下床,結結實實地撞在了房門上,驚動了院裏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