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了?”
東方浩望著白芷溪離去的背影,回頭看著君墨寒,雙眸裏閃著輕微的疑惑,聲音淡淡的說著。
卻見君墨寒凝著黑眉亦是搖搖頭,一副我也不知道的樣子,心裏的疑惑更甚。
“表哥,你先回府看一下傷口吧!不然姑媽又該心疼了。”
東方浩聞言,他仿若才記起自己受傷的手臂,鮮紅的血染紅白袍,奪目而駭人。經上官璟妍一提醒,此時一抹劇烈的痛意襲來,整個神經繃緊,如刀絞一般撕心裂肺的傳遍全身每一個部位。麵色蒼白毫無一點血色,緊緊的咬著薄涼的輕唇,才被手下扶著離開。不一會兒,消失在那抹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裏。
君墨寒看著他離開,對著上官璟妍愜意的點頭,欲飛身離開,不想被上官璟妍喊住。
“墨世子且慢”
上官璟妍提著裙擺優雅的走上前來,對著君墨寒行禮,眼睛裏噙著空若幽蘭的微笑,仿若春風吹入心脾一樣的溫暖人心。
“何事?”
今晚的君墨寒一身濃如墨色的紫雲緞上好流蘇蟒紋黑長袍,絕美冷俊的五官猶如雪山之巔的冰雪一樣令人冷寒徹骨。漆黑的雙眸凝望著她,似在等待她接下來的話語。
一旁的青風則是忍不住抖了抖肩,世子還真是除了對世子妃笑臉相迎以外,對誰都是一副冷若冰霜,拒人千裏之外的表情,自己能在他身邊呆這麼久真的不容易啊!
許是想得入迷,等他回過神來,就看見君墨寒正對著他,眼神冷冽彷如冰雪的無情與厲刀的冷殺,令他無法呼吸,不寒而栗,默默朝著那一抹夜色中隱去。
一旁的上官璟妍將這一切皆收於眼底,壓下心裏掠起的波瀾,定了定神,才想起自己是要幫溪兒解除誤會的。
“墨世子,恕我直言,你既與溪兒有這那層關係,就要清清白白的對待這份感情,莫要朝三暮四。據我所認識的溪兒,眼睛裏可容不下一粒沙子。許是從小被欺淩的緣故,她內心是柔弱的,很難相信任何人,但對你卻是個意外。不然也不會在這個風口浪尖上與你這般關係。而且我看得出來,她很在乎你,亦很在乎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若是因為你的不小心的行為傷害了她,依她的性子,怕是再難原諒你了。墨世子,是妍兒越距了。告辭!”
上官璟妍微微頷首,聲音極其溫柔,對著君墨寒行禮後,便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此時,空曠的妍詩閣內,隻留下君墨寒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地上,蕭瑟冷清,孤寂單影,隻有寒風刺骨的吹著他墨黑的衣袍在風中飄絕。
剛才上官璟妍的話提醒了他,似才想起剛才在冷千秋的手下救起了阿嬈。當時他隻想著救人,並沒有想到落地後阿嬈一直緊緊的在摟著他,許是被溪兒看見,才如此生氣吧!
霎時,冷清絕然的臉上浮現著一絲恍然大悟的微笑,嘴角流出來的幸福感在這黑夜裏格外的迷人。
“青風,將這裏打掃幹淨,莫要留下一絲血。還有,明日駕車在城門口等我吧!阿嬈,你讓他們撤了迷香吧,早點回去休息,明日去以後便跟著織雪在鏡月軒學習一下女紅,不用回王府伺候了。”
君墨寒沉著聲音吩咐完,便消失在那如漆如墨的夜空裏,片刻布見蹤影。
“世子”
站在遠處的阿嬈聽到這樣的安排,心裏大為驚駭,一股不甘之意湧上心頭。世子竟然為了那個女人讓她遠離他,難道他忘了答應過的事了嗎?
她鼻子一酸,晶瑩的淚珠止不住的滾落臉頰,霎時肩膀處一片潮濕,在這個冰冷無情的黑夜裏顯得楚楚可憐。
身後的青風眼見於此,輕微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雖是無言,卻示意她不要太難過。
阿嬈的心思他們都能看出來,但感情的事亦是你情我願,且世子不是她能左右的人。即便她父親用命換了世子的命,若她不識時務的話,威脅到世子所在乎的人,依世子的性子就不是離開那麼簡單了。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捉摸不透”
青風借著微弱的光歎息了一聲,便揚長而去。隻留下阿嬈一個人站在院裏,刺骨的冷風從臉上刮著生疼,可她心底卻比的疼卻比臉上疼上百倍還多。
“以為這樣就會讓我認輸嗎?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她麵無表情,臉色蒼白,眼神寒氣逼人,似利劍一般,要把人吞了一樣。紅唇微吐寒言,雙手緊緊的捏著利劍咯咯作響,全身都微微顫抖,隨時都可能暴跳如雷。
許久,寒風平息,樹葉微落,她努力的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裏的不悅,消失在那一抹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