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若不是因為我,他們必定還在這裏快樂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古依娜看著一座座嶄新的墳,心裏很不是滋味。誰能想到前幾日她們還在這裏嬉戲生活,如今卻躺在冰冷的地下,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阿依,以你兩個叔叔的野心,就算沒有你,他們還是會借著外力來滿足自己的野心的,終有一日,事情也會變成這樣,你就不要自責了。”
墨非翎深邃的眼眸微閃了一下,蹲在她麵前幽幽的說著。
那個整個嬉戲的西涼皇子,經過一次又一次的被殺之後,少了天真,多了一絲穩重。
“從你二叔幫助魔教藏匿少女起,這個村子注定就不平靜。隻是,我們讓這一切提前來臨而已。”
君墨寒想著這幾日在古寨的收獲,心情就難以平複下來。
“阿依,如今,你如何打算?”
白芷溪自知道她與自己的關係之後,心裏說不震驚是假的。但古寨如今變成這副樣子,跟她也脫不了幹係。
想給她重新選擇的機會。
“主子,我的使命就是守護你。這也是我父母一生的願望,我一定會幫他們完成。而且,我要走出去,為這滿寨的村民報仇雪恨。”
古依娜站起來,迎風而立,秀美的臉龐上冷若冰霜,拒人千裏之外。
或許,這才是她本來的模樣。能守護鳳女完成統一天下大任的人,又怎會膽怯無能呢?
“好,我一定會不負你願望的。”
白芷溪捏緊了雙拳,如今自己攪和了這趟渾水,於情於理她都不在退縮下來,不讓關心自己的人失望。
午時間,太陽正火辣辣的掛在天上,這個滿是獻血的寨子裏散發著一陣陣腥味,充斥在鼻尖,令人不寒而栗。
外麵雖是四月天,但這裏與八月無疑,一年四季溫暖如春。
古寨門口,數量馬車安靜的停歇在那裏,許是知道這裏剛曆經劫難,連馬兒都不出絲毫聲音,安靜的等待著他的主人。
“世子”
站在馬車旁邊的阿嬈眼見之位君墨寒走出來,高興的走了上去。
但見著後麵的白芷溪,笑意驟然收了起來,冷冷的望著她。
“阿嬈,這幾日辛苦你了。”
君墨寒自然將她的表情收於眼底,無奈的笑了一下,將在古寨裏發現少女的名冊遞給了她。
“世子,阿嬈不辛苦。阿嬈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突然,阿嬈猛地拉住他的手,細聲細語的哭起來,與剛才那個冷冽的女子相差甚遠。
“好了,我這不是沒有事嗎?對了,爺爺怎麼樣了?”
君墨寒看著眼前拉著自己哭泣的小女孩,想到她父親臨死前的祈求,本來想甩開她的手,但又不忍心。
“自世子你失蹤這幾日,老王爺不吃不喝的熬了好幾晚,有一日終是熬不過,暈了過去。不過,皇上令太醫一直照料著,並無大礙。前幾日,你傳來消息,老王爺得知後,滿心歡喜,病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阿嬈看著世子竟然沒有甩開她的手,心裏莫名高興不已,跟抹了蜜一樣甜。
“好了,大家趕緊上車,爭取天黑之前趕到下一座城池休息。”
他抽出來自己滿是汗的手,轉身對著後麵的說著。
不想,卻看見白芷溪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心裏“咯噔”一下,他怎忘了,阿嬈對他並非主仆之情,剛才竟任由她拉著自己的手。
“溪兒,剛才我”
“什麼都不要說,走吧!”
白芷溪知道他要說什麼,剛才阿嬈那樣做,明顯是向她挑釁,但她作為一個兩世的成年人,沒必要與一個小姑娘置氣。
而且她父親可是用命救了君墨寒,讓他趕走阿嬈,顯然是不可能。
那自己隻有接受這份挑釁,希望阿嬈有朝一日會醒悟,到時候對誰都好處。
不一會兒,這個原本神秘而古老的寨子人去樓空,死寂沉沉,隻有一兩聲孤獨是鳥兒悲涼的叫著。
好似為遠去的車隊送行,又好似為已死的村民鳴歌,悲切之情籠罩著整個寨子。
“溪兒,剛才我不是故意讓她拉著我的。畢竟她父親犧牲了性命救我,而她亦是三番五次的舍命救我。若這樣趕她離開,我心裏過意不去。”
上好的紫檀木大造的馬車裏,君墨寒擁白芷溪入懷,柔聲的向她解釋。
也許,他也隻有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麵前才會如此小心翼翼,柔情似水,對誰都是一副冷若冰霜,拒人千裏之外的模樣。
“我知道,我原意給她機會。亦是在考驗我們之間的感情,若她真的把你從我身邊奪走了,我就甘願放手。隻要她做的不過分,她可以繼續留在你身邊,做你的手下。但,若她做的太過分,我可不會考慮她是否救過你而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