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平陽閣的主屋裏,東方舞陽躺在矮塌上,禁閉著眼睛,懷裏抱著一隻白色的貓。一身華貴而不失高雅的長袍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魅力無雙。
聽著站在前麵的貼身侍女彙報著白丞相的行蹤。
當她聽到白丞相去了憐心閣,撫摸著貓的手一頓,猛的睜開眼睛,冷冽而犀利目光看向屋外。
屋裏的婢女頓時屏住呼吸,冷汗涔涔的往外冒出來。
郡主怕是又要發怒了,每次她心情不好時都是這種表情。不知,這次又是哪個倒黴的丫鬟會死在她手下。
眾丫鬟心提到了嗓子眼,等待著接下來的雷霆大火。
“清鎖,明日便是十五,全府戒葷一天,以素食為宜。還有,府裏的女眷辰時一律到佛堂禮佛,以保佑丞相平步青雲,府裏和氣美滿。”
許久,當她們以為東方舞陽會發火時,便聽見懶散的聲音傳來,頓時鬆了一口氣。
隻見她將懷裏的貓猛地扔到地上,旁若無人的站起來,往內閣走去。
清鎖看著這些戰戰兢兢的丫鬟,朝她們使一眼色,示意她們離開。
因為她自家郡主眼裏欲冒出來的怒火,心裏知道君主這是在忍著脾氣。若是丞相府的丫鬟知道郡主是一個脾氣暴戾的人,對她的名聲不好。
“郡主,太後娘娘稍來口信:十五月圓,其珠隱現。讓我們借機探查一下珠的所在。待八月十五一到,便可搶先一步將其收入囊中。”
待眾丫鬟離開,屋裏隻剩下平陽郡主主仆。
清鎖朝門外查探了一番,確定沒有人聽牆角後,從懷裏掏出來一包類似於熏香的香包,遞給平陽郡主。
“知道了。清鎖,你說,這小小的丞相府裏,正室夫人和姨娘同時有身孕,會不會有些不吉利呢?而且,這樣丞相也顧及不到,會很累的。”
東方舞陽站在燭台前,輕輕輦蠟燭燃燒流在台盤上的燭油。
就絕色的臉上掛這似笑非笑的笑容,但眼睛的狠厲已出賣了她內心此時是多麼的不甘,欲殺之而後快。
突然,她正輦著的蠟燭霎時熄滅,但其他的蠟燭卻照出她此時臉上的惡毒。
“郡主,你這樣做,太後若是知道了,肯定會大發雷霆的。而且,丞相也會對你心灰意冷,到時候我們如何行事。”
清鎖聞言,眼裏閃過震驚。她知道郡主不會這樣放過杜姨娘的。
隻是現在還沒有完成太後交代的任務,若是再令白丞相反感郡主,那她們在丞相府裏怕是會寸步難行了。
“慌什麼?府裏不是有一個世人皆知的“災星”嗎?許是她這次回來,帶來了太多的煞氣,才是杜姨娘肚子裏的孩子保不住。這,也不是不可能的,對吧?”
東方舞陽扔到了手裏的竹簽,小心翼翼的摸著肚子裏的孩子。
冷冷的語言從她嘴裏流出來,似乎是如此的自然。
她的孩子才是丞相府裏獨一無二的寵兒,她絕對不會允許別人奪走白丞相寵愛。
至於白芷溪,隻能怪她命不好,生在了丞相府。
世人皆知道她家的傳家之寶是血珠,這個消失了百年的神物,得到它就可以長生不老,助鳳女一統天下,這是何等的榮耀。
而她亦是白老將軍最寵愛的孫女,這血珠十有**隻有她知道。
所以,隻有她被關入天牢裏,她才有機會從她嘴裏撬出來血珠的所在。
“郡主聰明。是奴婢愚鈍了。”
清鎖輕輕的給她皮上外衣,扶著她躺在床上休息。
等東方舞陽閉上眼睛後,她才躡手躡腳的走出來。
在丞相府陰暗的一角,喚出來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衣的男子,將手裏的紙條遞給了他,才幽幽的回到平陽閣。
突然,狂風大作,天空中劈開一道裂口,烈火一樣的火光照亮著整個丞相府。隨後,一聲驚雷無情的批下來,大雨就這樣肆無忌憚的倒下了。
伊秋閣內,大夫人不苟言笑的聽著竹弦彙報著白老將軍這幾日的情況。
當她聽到白老將軍時日無多時,那張黑得可以滴出墨汁的臉終於勾起了一抹冷笑。
她說過,一定要讓害她女兒的人付出代價。
還有自己愛了幾十年的枕邊人,自己付出了全部的青春與汗水為他打理好丞相府,自己的父親全力助他登上丞相之位,平步青雲。
卻在自己的女兒失勢後,對自己不聞不問,甚至心生厭惡也不為過。
當著百官的麵侮辱自己,還納了幾個貌美如花的小妾。娶了太後最寵愛的侄女,剝奪了自己的正妻之位叫她怎能不恨?
她要人他知道,自己可以把他推上高位,也能讓他摔得粉身碎骨。
丞相府,永遠隻能是她兒子白慕羽的,誰也奪不走。
所以,平陽郡主和杜姨娘確實不應該懷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