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西郊樹林裏,借著閃電的微光,依稀可見幾波黑衣人正在對峙,肅殺的氣氛蔓延著整個森林。
“本世子十年未出府,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多人惦記著我。”
君墨寒戴著狂妄的黑色鬥篷,一身墨黑色的長袍早已被雨水打濕,勾露出來他完美的身形。
此刻,他拿著一把明晃晃的長劍冷冷的看著將他團團圍住的黑衣人。
“你放心,每年的今日,我會給你多燒點紙錢。”
為首的黑衣人帶著輕蔑的眼神望了他一眼,抽出利劍,如離弦的箭一樣衝向君墨寒。
“殺!”
樹林裏頓時響起的震耳欲聾的刀劍撞擊的聲音。淅淅嘩嘩的雨聲都為未能掩蓋住這股戾氣。
風吹過,卷起了漫天樹葉。此時雨下得更甚,無情的拍打他們的臉,讓人無法睜開眼睛。劍氣襲人,天地間充滿了淒涼肅殺之意。
君墨寒拿著利劍,平舉當胸,目光始終不離眼前黑衣人,他冷冽的臉龐上若隱若現的殺機。
突然,身形如姣龍一樣穿梭於黑衣人中,一刀封喉,離他最近的數十人無一生還。
又一道閃電劈過天空,可見他手中的劍早已被鮮血染紅,一滴一滴的落到地上。
厲風突變,一道烏黑的寒光迎麵襲來,直取君墨寒的咽喉處。他趕緊持劍迎風揮出應戰,劍還未到,森寒的劍氣已刺碎了西風!腳步一溜,後退了七尺,背脊已貼上了一棵樹幹。
“君墨寒,好久不見!”
來人一頭銀白色的頭發,黑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紮不束,微微飄拂,襯著懸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睛裏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畫,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
“原來是國師大人,這麼多年還是如此執著。”
君墨寒忽然冷笑一聲,那雙深邃的雙眸一閃而過的厲色,不過片刻便恢複正常。
此時,手尖傳來輕微的麻痛才提醒了他,西涼國師的功力又增強了不少。
他隱忍下內心的震驚,麵不改色的將劍穩穩的插在滿是淤泥的土地上。
看來今日一戰是在所難免了。
“我想你已經知道我的目的,隻要你乖乖的將圖紙交出來,我便放你一條生路,讓你多活一年。你一個將死之人拿著那圖紙也沒有用,不如將它贈與我。待我統一天下時,你雖長埋於地下,但我還是會念著你的情。且,那圖紙也不是你的。”
西涼國師隨意的擺弄著他那一頭銀色的白發,語氣輕蔑的說著。
“是嗎?國師是說笑了吧!本世子不知你說的是何物?”
話語落,猛地拔起利劍,帶起無數的泥土飛舞起來,利劍隨著變招,筆直刺出。
“自尋死路!”
西涼國師冷喝一聲,一甩黑袍長袖,數十根銀白色的針猛地朝君墨寒射去。隨即騰空而起,手掌處突生一團烈火,長嘯一聲,火光飛起,一掌打在君墨寒的胸口。
但,君墨寒亦不是吃素的。利劍還沒有收回來,便一掌打向西涼國師,自己也借力退後了數步。
一口鮮血吐出來,顯得他慘白的臉色更加駭人。
“君墨寒,別在做無謂的抗爭。我勸你還是交出來,你還記得這個吧!”
西涼國師從懷裏掏出來一個黑色神秘的盒子。隻見他緩緩的打開,一條肥胖略帶著惡臭的肉蟲躺在裏麵,那雙綠油油眼睛正虎視眈眈的望著他。
君墨寒見此,漆黑的雙眸緊眯,驟然閃過一絲殺意,他當然記得,到死也不會忘記。
這條令人作嘔的蟲子,纏了他的十幾年,每年的中秋月圓夜,他都會苦不堪言,人不人鬼不鬼,隻能躲在寒冷的冰窖裏度過。那種冰冷黑暗地方,是他一輩子的惡夢。
更是被太醫斷言活不過二十歲,帝都的女子雖是喜歡他這副皮囊,卻又對他退避三舍,生怕被他傳染上病魔。
但,隻有她一個人例外,那個給他帶來希望的女人。
“原來西涼國師喜歡養蟲。”
君墨寒冷冷的吐出語線,一掌打向西涼國師,再次持起起利劍朝他脖子處刺去。
若說以前僅僅是猜測,那如今便是真相大白了。
他要拿那些嗜害他的人付出代價。
手裏的劍頓時化做了一道冰柱,他的人與劍已合而為一。逼人的劍氣,摧得枝頭的樹葉都飄飄落下。
這景象淒絕!亦豔絕!冷肅殺!
君墨寒雙臂一振,已掠過了劍氣冰柱,隨著樹葉飄落。長嘯不絕,淩空倒翻,一劍冰柱突然化做了無數光影,刺向西涼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