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院子裏明裏暗裏藏了不少人。許是來看她是如何死的,許是來探她實力的。
今日,她都毫無保留的展現在世人麵前,她早已不是以前那個癡癡傻傻的傻子,不會任人宰割,更不會手下留情。
“白大小姐真的好威風,能在短短數日將丞相府清理幹淨,真是讓人佩服!”
白芷溪的話語剛落,遠處傳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略夾雜著絲絲縷縷的嘲笑。
剛剛幾乎經曆的生死一線,被嚇得魂飛魄散的所有人在聽見這一聲戲謔聲之後,突然感覺自己回魂了。
但,他們是被這戲謔聲中的冷意所嚇醒的。那股冷意宛如冰柱一樣自四麵八方的襲來,生生的襲擊著他們的骨子裏。
就算是烈陽當空,也融化不了這股冷意,他們依舊感覺不到任何暖意。
院裏的人不約而同的循聲源處看過去,就看見一個高大欣長的身影慢慢的走過來。
“參見墨世子!”
等他走近了,院子裏響起來了震耳欲聾的聲音。隨之那股冰冷的氣息壓迫著這個院子,壓的他們大氣也不敢出絲毫。
然,白芷溪並沒有回頭。
自聽見那熟悉的聲音開始,她心下一驚,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了一下。這道聲音如同電流一樣穿刺著她身體的每根神經。
這個令她日思夜想,又傷她遍體鱗傷的聲音的主人,她怎會忘記?
或者說她一直都沒有想要去忘記過。
可她卻沒有轉過身來的勇氣!
她沒有回答君墨寒的問題,隻留給眾人一個高傲冷清的背影。
院子裏瞬間又寂靜起來,隻聽見仆人窸窸窣窣的說話聲音。聲音極小,仿若蚊蠅一樣。
“參見南疆公主!南疆公主,我國皇上有請!”
一隊整齊而有序的禦林軍走進白芷溪,領頭的趙統領對著白芷溪恭敬的喊道!
許是因為院子裏太寂靜,又或許是趙統領的聲音太大,這一聲“公主”如同驚雷一樣在人群裏炸開。
院子裏的人不約而同望向白芷溪,眼睛裏除了驚愕還夾雜著一絲絲不相信的眼神,甚至還帶著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趙統領,仿佛他在說笑話一般。
“趙統領,我想你是弄錯了,她隻不過是寄養子丞相府裏的一個可憐蟲罷了,怎會是南疆的公主?而且,南疆國可沒有公主!你這樣做,可是會挑起兩國戰爭的。”
白芷媛拖著長長的流雲緞擺尾裙,一步一步的走向趙統領,聲音冷冽,像極了北極的寒冰一樣。
此時此刻,趙統領就匍匐在她的腳下,竟然感覺到一股從未有過的壓迫感,壓的他緊繃著神經不敢有任何鬆懈。
“白側妃,你這話就嚴重了。白小姐確實是南疆國的公主。我等是奉皇命前來請南疆國覲見的。”
趙統領在一瞬間的失神過後,咻的一下子站起來,將懷裏的聖旨拿出來,在眾人麵前展露出來。
他看著冷眼旁觀的眼前神色不一的人,冷峻黑沉的臉上掛著一絲不苟的莊嚴。
若不是皇上親自下的旨意,他絕不想相信曾經那個被人嘲笑的孤女,竟然是南疆國流落在外的公主,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如此,太後娘娘更是留不得她了。
隻見他黑如寒潭的眼睛裏一閃而過的殺意,被他掩飾得很好。但被還是對麵的君墨寒收於眼底,隻是未作多言。
“什麼?不可能?這不可能?”
白芷媛猛的一下子從趙統領手裏奪過聖旨,她看清楚聖旨上的內容,大聲的怒吼著,雙手顫抖著,滿眼的不可思議!
為什麼會是她?
為什麼?
那個從小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傻子,怎麼會是南疆的公主?
“你到底使了什麼手段?你是冒充的對不對?”
忽然,白芷媛一個健步走進白芷溪,一把扯過她的肩頭,雙手緊緊的扣在她的肩頭上,竭嘶底裏的喊道。
“白芷媛,你瘋了吧!”
白芷溪怒不可遏的甩開白芷媛,本就來就是不想看見君墨寒那張臉,所以才遲遲未轉身,不知道是不敢麵對,還是不知道要怎樣說!
當趙統領差出現的那一刻,她許是期待的。
她期待著早點離開這個院子,早點遠離那個人!不想,被白芷媛這個蠢貨在這裏糾纏不清。
“趙統領,我們走吧!”
白芷溪冷冷的看了一眼院子裏的人,他們皆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望著她,裏麵包含著絲絲害恐懼,想來是害怕她追究以前的事情罷了。
但,就在她邁出腳的那一刻,手卻被人緊緊的抓著,讓她動彈不得。
“溪公主就交給我了,我會把她安全的帶回皇宮的,趙統領不會不同意吧?”
君墨寒瞥了一眼趙統領,冷冷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