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溪順著百姓歡呼的方向望去,那輛被侍衛包圍的嚴嚴實實的馬車正在慢慢的靠著他們靠過來。
和風適時的吹過來,掀起了車簾,白芷溪趁機往馬車裏麵一瞅,不想對上了一對深邃鷹厲的眼睛,深如萬丈深淵。
她心裏一驚,嚇得趕緊放下簾子,拍著怦怦直跳的心。
不知為何,她看到那雙眼睛,甚感覺很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一樣。
那種感覺,他們好似認識多年的朋友一樣。
“怎麼了?是不是被武林盟主嚇住了?”
君墨寒見她這般驚魂未定的模樣,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
“無事,我就感覺他似乎認識我,而我不記得到底認不認識他。就是感覺很熟悉。”
白芷溪並未作多想,將自己心裏的疑惑道了出來。
君墨寒聞言,雙手一頓。抬頭看了一眼眼神極其真誠的白芷溪,黑沉如墨的眼眸裏一閃而過的深沉,遲疑,許久才平淡下來。
“溪兒,這事你就想了。堂堂武林盟主,豈是你們這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子所結識的。你還是好好的調理好身體,今日走進西涼皇宮,定會精彩絕倫,你可得把握好這一次看戲的機會。”
收起來了不該有的神色,君墨寒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故意扯開話題,不讓她再問關於武林盟主的事情。
有些事情,忘記了也好。省的他還有日夜防著那些惦著著她的男人。
君墨寒嘴角勾起了一抹優美的弧度,看在白芷溪的眼裏,總感覺他有事瞞著自己。
一抹惡寒不由得怕上了心頭。
她自然察覺出來他的不滿,以為是自己在他麵前問別的男子。他心裏不悅,才會扯開話題。
二人一路無話的坐到了皇宮門口。
因為他們的前麵還排著數輛馬車,所以他們隻能坐在車裏等候。
百般無聊之際,白芷溪掀開了窗簾,看向前方的皇宮。
紅牆綠瓦,圍牆高聳,遮天蔽。威嚴皇宮,氣勢揮宏。
這便是白芷溪的第一感覺。
和東郡和南疆皇宮如出一轍,可她卻感覺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壓抑感,許是身在異鄉為異客的錯覺罷。
白芷溪索性站起來來,伸手擋住了火辣辣的太陽,高瞻遠矚,看清楚了這西涼皇宮本來的模樣:
一座座莊嚴的殿宇升起燦爛的金頂,相依而列,高低錯落,鱗次櫛比,遠遠望去引人膜拜。
金黃的琉璃瓦重簷殿頂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使人迷茫,辨不清東西方向,望著這富麗堂皇的座座宮殿,白芷溪心中感慨:
這就是皇宮,這就是人們口中可以享盡榮華富貴,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皇宮。
那些花季少女願意用一生的幸福作賭注的皇宮,可她卻感覺這是一個豪華的鳥籠,進去容易,想走出來,難如登天。
陽光下,少女站在馬車頭,肆意妄為的欣賞著皇宮。
一襲白色流雲長裙尾地,梳著簡易的發髻,隻有幾根精致別樣的梅花發簪恰到好處的插在發髻的位置上。麵帶著一層薄薄的麵紗,神秘而誘人。
在周圍一眾濃妝豔抹的千金小姐裏,顯得別具一格,高雅清冷。
加之她本身的尊貴的鳳女氣質,更凸顯得她傾國傾城,惹得周圍一眾青年才子駐足觀看。
似乎是在想是哪家的小姐,竟然如此清俗美豔。
“溪兒她怎會來了?”
坐在馬車裏的南宮軒聽見外麵吵吵鬧鬧的聲音,走出馬車,便看見白芷溪一個人站在一輛黑體通透的馬車車頭。
“這位美人,本太子看你麵色紅潤,精氣十足,想來是泛著桃花運。剛好本太子這裏有著這天下美男的名冊,美人可一睹為快,替自己尋一個如意郎君。”
南宮軒走到白芷溪的馬車前,站在下麵仰望著她,使出他一貫的撩妹技術。
周圍的人見此,對白芷溪的身份更加的疑惑了,能得南疆太子青睞的女子,定不是一般人。
可江湖上,乃至四國的皇宮裏,都未曾聽說過這號傾國傾城的美人。
眾人的視線隨著白芷溪被南宮軒拉入馬車裏而結束。
他們想來是忘了,這輛黑體通透的馬車世間隻有兩個人在用。
一個是名揚天下,才華橫溢的東郡宗親王府世子。一個亦是名揚天下,心狠手辣的血煞殿主。
坐在馬車裏的君墨寒看見一旁的作為空空如也,心裏仿佛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空落落的。
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可白芷溪剛走,他便開始想念她的氣息。
看來,是要替自己未來的舅子個哥找一個能陪他說話之人。
這樣,溪兒就不會被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拉走,偏偏自己還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