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砰!
嗆聲響回蕩在鐵皮箱裏,回聲變成轟隆的悶炸*我的耳蝸,一陣耳鳴響。黏膩的*從耳邊低下,我不敢停下腳步。猛地拉開貨倉的門,外麵已經是晚霞染天。後方裝貨的工人早就下工。
我的耳朵還在鳴響,隱約能聽到有人大喊我的名字,我瘋狂的向前跑。在集裝箱之間躲藏著。直到我衝過去。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碼頭邊緣。前麵是不深的海水,可我是旱鴨子,閉上眼。我自嘲,畢竟幾次大難不死。我搞不好真是命硬,所以跳下去憋口氣。應該可以逃過一截。
抬頭。我看著遠處沉下的*紅日,咬著牙向前跳下。
“慕穆!”隱隱約約之間。我聽到宋離予的叫喊,可已經晚了。海水看似不深,其實我根本踩不到底。我開始撲騰掙紮,可身上的棉衣讓我的身體越來越重,腳腕纏上了水草,苦澀鹹辣的海水灌入喉嚨鼻腔。
“砰!砰!”
又是兩聲*響。
世界都靜了下來。
我聽不到宋離予的聲音了。
胸口好疼,我不想追究最後為何還要為他心疼。
我閉上眼,我想我是死在淺海裏的傻逼...也是給我千百種理由可以遺忘一個人,卻在最後還惦記的傻逼...
我的身體在搖晃,濕粘的海風吹在身上,睜開眼天空是搖晃的船艙,我渾身都在疼,整個身體都在燒。我的手心緊緊握著,手心裏的東西卡得我很疼。
我張開。
一個碎鑽的鉑金指環和一個拇指大的優盤在我的手心。
我猛地攢了起來。
窗外搖晃的月亮,我淚水瘋狂。
“小溪...是你救了我嗎?你終於答應要娶我了?”
一定是孟小溪,他讓我好好活的,他聽到我在墳前要嫁給他,他知道我一定沒來及去拿他說的優盤,所以他成了魂魄也在保護我,隨著我性子,又給我擦屁股。
也隻有孟小溪,那麼暖我。
“嗚嗚嗚...可是小溪,你應該把我收了,我才能做你的鬼老婆...”
船艙的門被打開了,走進來的是一個漁夫模樣打扮的老人家,他端著一盆水,看到我醒來很開心:“你還真是福大命大。”他扭頭對著艙門外喊:“老伴兒,她醒了!”
沒一會兒一個四十多歲穿著皮圍裙帶著皮套袖的婦人跑過來:“真醒了呢,放心吧,你孩子沒事兒!”
孩子?
我不懂的望著他們,那婦人解開圍裙,那漁夫用熱毛巾為她擦臉,默契又恩愛。
“慕穆,難道你不知道你懷孕了?”
懷孕?
我依然迷茫。
“天啊,現在的孩子真是的!你不會不想要孩子吧!”
孩子...孩子...
我抬起手不可思議的放在自己的肚皮上,在我以為一無所有放棄生命時,總有人拉住我的手,讓我繼續向前走。
“我要...我怎麼會,不要...”
在船上飄蕩了二十天,我和這對夫妻相處和睦,我也知道了安排我上船讓我離開的是一個男人,我先想到了宋離予,我對著他們形容宋離予的樣子,可他們卻搖頭說不是。
這對夫婦唯一告訴我是,那人給了他們一大筆錢和我的身份證件和護照,然後安排把我送出公海,轉接給美國的一條遊船。
在我的護照裏夾著一張紙條,大片的紅色星花已經幹了,那是血跡。
一串不像樣子的號碼,和一個瓦特的姓氏。
這東西又讓我猜想,可能真是宋離予...但我寧願相信救下我的是孟小溪的靈魂。
又輾轉了一個月,我踏入了美國,看了那優盤,我決定放棄去找瓦特。
而是獨自在美國安定下來,我找到曾經要我來美國工作的服裝公司,拿到了美國的暫居證,以“穆溪”的別名開始進入美國的設計圈,我的男裝設計很受公司重視,老板把我介紹給他的圈內朋友,而我的古典穩重又不失柔和的男裝成為我們洲議員和商賈的高級定製裝。
他們叫我“ximu”,這也一年後公司上線的輕奢男裝品牌的名字——溪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