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央想不通。

是她不值得信任?還是怕失去她?

但白央沒有繼續問下去,或許她對這段感情,這個人,也沒有太多的信任,也怕失去吧。

翼信以為自己瞞過去了,她拉著白央的手,“阿央~我們去吃早飯吧,我餓了~”

“好。”

或許是翼信覺得有愧,可能是白央覺得尷尬,倆人吃早飯時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是不是太嚴肅了?

翼信看著一言不發埋頭吃早飯的白央,心裏對自己產生了一起懷疑。

我是不是不該騙她?

思來想去,翼信都不能在坦白和麵子間做出選擇,她本就不是哪種喜歡解釋的人。

但她卻想給她解釋。

做好了開口的準備,但卻被麵前的人打斷。

“我吃完了。”

聲音依舊溫柔。

但翼信卻覺得裏麵有一絲不耐煩。

“阿央。”她決定先開口,“我其實說過,那些話。”

白央看著麵前對她坦白的戀人,心裏不禁一軟。

為什麼要和她冷戰呢?

“阿央,我怕失去你。”翼信開了頭,話匣子就收不了了,“那是你的記憶。”她頓了頓,似是做好準備:“你前世的記憶。”

白央不由得一驚。

前世,她就和翼信相遇了?

“我們當年,其實還未捅破那層窗戶紙。”

白央不由得一怔。

“你來軍隊尋我,我們第一次見麵其實不太友好。”

白央看著翼信,她腦子裏確實是有這次見麵的,但這不是她們的初次見麵。

“其實…”

“不。”翼信打斷了她,“你聽我說。”

翼信扶了扶眼鏡,她已經習慣了它的存在,“當年,我早已心悅你。隻是,我有點害羞。”

看著如此坦誠的翼信,白央有些驚訝:她會主動承認自己害羞?

“所以,我一直都未向你說明。”翼信似是想到什麼心痛的事,捂住了胸口:“隻是,過了幾天你就離開了。”

聽到這裏,白央覺得她必須開口了:“我那次回去,是父命所托。”

翼信看著她,似是不好開口,但她還是問了:“你還記得之後的事嗎?”

白央搖了搖頭。

翼信卻笑了一下,那笑卻根本支撐不了一瞬,“後來,你死了。”

白央不由得一驚,怪不得自己記不清回去後發生了什麼。

“那你…”白央擔心的看著翼信,她死了,那她呢?

“你死了。”翼信頓了頓,一時找不到措辭:“我瘋了。”

接下來,白央感覺到了翼信當年絕望。

“你當年回去,我就給父親寫了信。”

信中,寫了她的近況,也寫了戰事的進展,最後,她寫了她的摯愛。

未曾想,當年的翼父,收到的來信陰差陽錯的被當年的龍太子瞧見。

太子當年正因太子妃一事而煩惱,看到了翼思楠的信,他決定娶白央。

真是可笑。

堂堂鎮北將軍,竟將心愛之人錯送他人之手。

當年的太子,差點強?暴了白央。

但他沒有,因為白央和翼信的血契。

他卻做了一件喪心病狂的事。

他殺了白央,並對外宣稱白央自刎身亡。

可以設想,收到白央死訊的翼信是何等心情。

她怒了。

為何兢兢業業幸幸苦苦守護著這塊土地,而心愛之人卻要遭受一個外人的強?暴?

於是,翼信揭竿而起。

早已對凰家不滿的將士們都支持她,她一人,一陣,十萬兵馬。

攻上了龍城。

龍皇已經不再光鮮,他跪服在地,懇求翼信給凰家一條生路。

翼信不肯,當然不肯。她要太子碎屍萬段。

最後龍皇為了保住他唯一的子嗣,義無反顧的走上了處刑台。

那是翼信第一次看見淩遲處死。比起她以往在戰場上,看到的都是被打死的士兵時,都沒有看到行刑時的惡心感和痛感

太子這種人,都有人替他死。為什麼白央,她的阿央,卻沒有人替她多說一句話?

翼信放過了凰家,於是有了現在的四大家族。四權分離,四大家族誰也離不開誰。

翼信廢了太子,在他的臉上劃了一條曲折的痕,扔他去了蛟族邊境,永不得回龍界。

太子流放,皇帝淩遲。

眾人推翼信為帝。

這時,翼信卻飛升了。

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她就是挨了一道雷,然後飛升了。

華夏近2000年,第一次有龍族飛升為神。

龍族向來彪悍。成了神,更是厲害。

翼信卻沒有去天庭。

她拒絕了天帝的邀請,將龍界真正劃分為一個獨立的空間。

眾龍奉她為龍神。

但是,她依舊隻是當年,在北疆的那個別扭的小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