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夫人與席將軍已經買好了東西,那慕雪便告辭了,祝老夫人身康體健,青春永駐,下回再見您時比上一回更年輕貌美。”
高慕雪嘴甜地說著告別辭,不管剛才輸得多難看,離開時務必也要麵帶微笑,尊嚴不可丟。
“那就承高姑娘貴言了,今日多謝你了,高姑娘慢走。”
對方終於要走了,席老夫人突然有種如獲釋重的輕鬆感。這姑娘熱情地有些過頭了,不知道接近他們有什麼目的。
“老夫人,席將軍,那含璋也告辭了。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府了。”
事情已經辦完,聶含璋覺得自己也該走了,獨自麵對席家母子,她總有點不好意思。
“聶姑娘若不急,不妨與我們一同去前麵的酒樓用個便飯吧。今日沾了你的光,為我省下了許多銀子,不管如何,都得請你吃頓飯聊表謝意啊。”
席老夫人拉著她的手不讓走,有意製造機會讓兒子和聶含璋多些相處。
剛走出裏屋的高慕雪聞言腳步一滯,整個人像被定住了似的,兩條腿沉澱澱的,幾乎走不動路。
“小姐,您怎麼了?沒事吧?”
身邊的丫鬟看到主子臉色奇差,不由擔心地問道。
“沒事,隻是被這字畫吸引了。對了,再過幾天就是五小姐的生辰,你們倆過去挑幾件合適的首飾。我在這認真看會畫,你們挑好了再來叫我吧。”
高慕雪若無其事地往前輕挪了一步,假裝欣賞牆上掛著的名家字畫,實則拉長了耳朵,聽著裏屋幾人的對話。
“老夫人您太客氣了,是含璋要多謝您才對。您送了那麼貴重的禮,我都無以為報了,這點小忙算不得什麼,您何需放在心上。若再平白受了您的恩惠,實在是要折煞含璋了,可千萬使不得啊。”
聶含璋小心髒都快跳出來了,這種情形下跟席家母子共進午餐,她是腦門子抽了才會答應,被人瞧見了,還不知道編排她和席梟的關係呢。
席夫人見她神色緊張,即便隔著一層薄紗都能感覺到她臉上的紅暈,想了想也就算了,畢竟不能操之過急,嚇著人家姑娘就不好了。
“你這孩子真是懂事,那行,我就不強人所難了。過幾天我給老太太下個貼子,讓她帶上你一塊到席府來作客,到時再請你吃好的。玉茹上回隨我去了貴府回來後,可是一直念叨著你呢,趕明兒得空了記得就多來我府上坐坐哈。”
聶含璋點點頭,禮貌地應下了。
“老夫人相邀,含璋怎敢不去。祖母她老人家也掛念著您呢,說您若是得空了也可常去陪她老人家說話解悶。對了,勞煩老夫人替我先給席四小姐捎個口信,下個月初便是我的生辰,祖母的意思是讓我請些小姐妹到府裏來玩,屆時席四小姐若是有時間,便讓她一塊來玩吧,過幾天我會派人去貴府送上花貼。”
禮尚往來嘛,席老夫人都這麼說了,聶含璋怎麼也得意思一下。
“好,好,兩家人就該多走動走動,關係就更親近了。正好,我與梟兒也要拐道去芙蓉齋,咱們便一塊出去吧。”
度老夫人仍舊拉著聶含璋的手沒放,兩人說說笑笑地從裏屋出來,這時高慕雪已經裝作若無其事,來到前堂的櫃台邊等著丫鬟付賬了。
她的帷帽重新戴上了,誰也看不到,此刻她美豔的俏臉上一片驚怒之色,過度的憤怒與不甘,甚至使她的臉扭曲地變得醜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