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大小姐,這是您的衣裳,奴婢已經給您洗幹淨了。隻是時間匆忙,奴婢怕趕不上還給您就忘了拿布裹著,勞煩您再讓人另外拿個東西來包一包吧,免得淌水濕了您的衣轎。”
“貴府真是有心了,這衣裳我都準備扔了不要的,沒想到你們居然幫我清幹淨了,多謝了。既如此,這件衣裙便賞給你吧,還請這位姐姐不要嫌棄才是。”
衝著千霖點點頭,聶含璋示意她過去將衣服推回到小丫鬟的手中。
對方跑得氣喘籲籲,將客人落下的東西主動送還,聶含璋怎好當麵拂了代表著主人家的一片好意。不過她接受了人家的心意,也同樣有辦法還回去。
小丫鬟與千霖客氣地推搡之間,高夫人一個眼風甩過來,她立馬領會其意,趕緊道了謝,將衣服收下。
“對了,聶大小姐,差點忘了您的玉佩。適才奴婢洗衣裳時,怕把它弄壞了,特意將它從懷兜裏解了下來,這會才想起來,奴婢這就將它完璧歸還。”
此時,小丫鬟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從袖兜裏掏出一樣東西,一塊通體碧綠的玉佩就靜臥在她素白的手心上,格外地醒目。
那塊玉佩的樣式,一眼就能看出是男人用的,而且它的主人非富即貴,頓時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著聶含璋。
一個尚未出閣的女子身上佩戴著男子之物,這不是私相授受是什麼?就算是席梟送的,也是不合理數的,畢竟兩人還未正式訂親,這就算不得是聘禮。
聶含璋淡定地瞥了一眼小丫鬟,寒聲道:
“這不是我的東西,恐怕府上搞錯了,還是再去找找它的真正主人吧。”
“啊可是這衣裳送到奴婢手上時,這塊玉佩便已經放在裏頭了奴婢當真不知怎麼回事”
小丫鬟一臉茫然,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手裏的玉佩,一副相當無辜,完全不知情的模樣。
聶含璋暗自懊悔,自己還是低估了高慕雪的戰鬥力,當真是一時半刻也不能掉以輕心啊,不知道她又想出什麼幺蛾子了。
不好的念頭剛起,一旁的高慕雪冷不丁地拿過玉佩仔細打量了幾下,很快就得出了結論。
“咦這塊玉佩怎麼看著好生眼熟?跟亭儀妹妹身上那塊看著差不離,隻不過樣式變了點。快看,上頭還刻了字,好像是個‘鋒’字。聽說沈家子孫都有這樣的一塊玉佩以示身份,既然上頭刻了‘鋒’字,莫非這塊玉佩是小侯爺的?”
高慕雪故意將玉佩高高舉起,力圖讓大家都看清楚上麵的字樣,尤其是要讓席梟看清楚。
於是,那個雕工精美的“鋒”字清楚地印入了眾人的眼簾,聯係高慕雪所說再加上適才小丫鬟的話,很難不讓人浮想聯翩。
這二人的話加起來一塊解讀的意思就是:
衣服在送去清洗之前那塊玉佩就已經在聶含璋的懷兜裏放著了,從時間點上判斷,那會沈睿鋒還沒去聶含璋的客房救人呢,所以不存在是他進屋救人之時不小心掉落的。
一種可能就是,聶含璋與沈睿鋒的關係很不一般,這二人暗中有私情。所以這塊玉佩一直是由聶含璋帖身佩戴的,否則何以解釋小侯爺的玉佩會在她身上?這似乎也能說通,為何聶含璋的客房失火時,沈睿鋒會第一時間衝進去救她。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有人將小侯爺的玉佩偷了,然後偷偷放在聶貪含璋的衣裙裏隱害她。可誰會這麼做呢?小侯爺的東西又豈是那麼好偷的,還是這麼矜貴的東西。
思來想去,顯然是第一種的可能性比較大,也更符合情理。於是,眾人的臉色更加精彩紛呈了。
聶含瑜一聽那塊玉佩是沈睿鋒的,又得知是他第一時間衝去趕救聶含璋,早就醋海翻波了,看向對方的眼神既鄙薄又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