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章、 誰說好人就不能腹黑(1 / 2)

周雙語和潘開遠赤條條地相擁而眠,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抓了現形,眾人的眼珠子險些看掉了。

周雙語隻會縮在被窩裏垂頭抹淚,一問三不知,再多問兩句就尋死覓活的,徐氏等人拿她是沒半點奈何。

而男主角潘開遠直到房門被撞開門的那一瞬依然處於醉酒熟睡的狀態中,直到徐氏命人給他吃了解酒丸,用冰絲帕敷臉之後才一臉迷瞪地醒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待眾人告訴他發生了何事,再見到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似乎立馬就要抽厥過去的周雙語,潘開遠的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羞憤地恨不得鑽到地縫裏去。

他以為是自己醉酒行凶,對人家姑娘強行做了不好的事情,這對一向潔身自好又品行端正的潘開遠來說,簡直就是毀滅性的三觀顛覆。

席老夫人和席克軒夫婦深知內情,略一推算便知,一定是周雙語離開席梟的客房之後,進了潘開遠的房間,所以眾人才會遍尋她不到。至於她是如何進的潘開遠的客房,是被迫的還是有意的,除了她自個恐怕就無人得知了。

事情最後如何處置的?當然是一床被子蓋過去把它捂住,讓潘開遠娶了周雙語了事。

畢竟兩人都赤呈相對了,周雙語清白、名聲盡毀,若不嫁他,真的隻有進家廟和死路一條了。

潘開遠是條真漢子,覺得這事不管怎樣,自己都負有一定的責任,人家姑娘的清白都毀在他手裏了,不扛不行,反正自個也沒娶妻,就給周雙語一個名份吧。

潘三老爺和夫人徐氏卻是被惡心到了,這事自個兒子明擺著是被算計了,周雙語不管是否無辜,對於這門飛來橫禍的親事,二老心裏是無論如何也歡喜不起來的。

席老夫人已然氣得肝顫,丟臉都丟到姥姥家去了,害她在潘家人麵前簡直抬不起頭來。二房算計席梟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連累到客人頭上。

倘若周雙語是個好姑娘,那還可以勉強安慰自己算是促成了一門大好姻緣,關鍵是這姑娘心機深重,此事八成就是她自導自演的苦肉計,這如何能讓她順下這口氣,心裏對潘家人是愧疚不已。

這其中還有另外一層私心的原因,本來席老夫人十分相中潘開遠,一心提攜照拂潘氏一家,也是想將他留給席玉茹作乘龍快婿的。

結果半路殺出個攔路虎,居然被周雙語給截糊了,席老夫人自是氣性難平。本想著念在周雙語知錯能改的份上拉她一把,然後再給些金銀做為補償和答謝,沒想到還是被反咬了一口,心裏對她僅剩下的那丁點憐憫也徹底沒了。

距離席梟的大婚不到一個月時間,席老夫人著實不想府中再出什麼意外,更不願見到周雙語這根攪屎棍,便讓她以回撫州向長輩複命親事為由,勒令周雙語三天之內離京,沿途將派侍衛一路護送其回撫州,當然也是監視她不讓對方再出別的幺蛾子。

如此一來,潘氏夫婦不得不跟著去撫州善後,便不能留在席府作客了。前去撫州的路山長水遠,一來一回也未必趕得上席梟的婚禮。最後他們隻能將潘開遠留在了席府,他是席梟大婚當日的伴郎,走不得。

席克軒夫婦和席子宸對此事自是三緘其口,從頭到尾都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隻推說是潘開遠醉酒“鬧事”。而對於安然無恙的席梟,他們就更有理由說是對方不勝酒力了,總之將一切推脫得幹幹淨淨,也讓人找不出證據來。

席梟一覺醒來,已是次日辰時,明顯地查覺到身體的異樣,腦中也零星地回想著昏迷之前的一些事情,敏銳地嗅出了當中的不同尋常。

雖然席老夫人千叮萬囑讓來福瞞著兒子,但他始終是席梟的人,沒被逼問幾句,就透了實底,席梟這才知曉不過一夜之間,府中竟發生了如此變故。

哪怕來福說得再委婉,提醒地再含糊,席梟到底還是對二房生了疑,順便帶著種種疑惑親自去問了母親。

席老夫人的反應間接證實了他的想法,在得知真相的那一瞬間,席梟隻覺得渾身冰涼,仿佛掉進入了一個冰窟,從心到身,從裏到外都冷得透徹。

他明知周雙語有些心術不正,也時常防著她這個外人,但從來沒有防備過親人。哪曾想到千防萬防,終究還是家賊難防。

此前,席梟可謂全身心地信賴席家二房,並對二叔一家多年來在京照顧母親一事心懷感恩。

雖從未言明,但他心裏早已視席克軒夫婦為親生父母一般,也視席子宸為親生兄弟,早就想著要侍奉兩位老人終老,為席子宸謀得更好的前程。

如今二房的行為,猶如當頭一棒,將席梟從美好的假想中打回殘酷的現實。他終於意識到,再親近的人,隔著長久的年月,人心總是會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