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各懷鬼胎眾生相(1)(1 / 3)

此時此景,謝清蕪受到的傷害何止是一萬點,簡直是萬箭穿心,痛到近乎麻木沒有知覺,眼中不僅沒有眼淚反而幹澀地發疼,她恨不得奪門而出。

她再也無法欺騙自己,席梟隻是奉了皇命才不得已求娶聶含璋的,坊間的傳聞全是真的,她親眼看到的也千真萬確,席梟是真的喜歡在意聶含璋,甚至用這種方式傷害自己也在所不惜。

“嗬嗬天色不早了,清蕪就不打擾了席大哥和嫂子休息,我先告辭了,二位不必送了。”

謝清蕪剛想站起來,卻覺得自己的雙腿軟得發虛,好在身邊的流光眼疾手快扶了一把,她才勉力站穩,否則定要當眾出醜了。

她滿含幽怨地看著席梟,希望能在他臉上看到一絲哪怕疼惜的神色,卻見對方靜靜地撇過頭,麵無表情地說了句:“你們好生送謝姑娘回房休息。”

轉身離開之後,謝清蕪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吧嗒一聲掉在衣襟上,她不願被落鬆院的下人看她笑話,一路上依然挺直身板,緊緊掐著流光的手臂斜靠在她身上才順利回到了客房。

流光忍著痛,一聲沒吭,回到客房謝清蕪便撲倒在枕被上哭得傷心欲絕,流光也在一旁默默掉眼淚,為自己的主子,也為自己不可知的命運。

直到謝清蕪走遠了,席梟臉上的表情才有鬆動,聶含璋看得出來,他眼裏的擔憂之色。

若說席梟一點也不擔心謝清蕪那肯定是騙人的,畢竟他對對方有一定的責任,要是她出了事,席梟肯定會內疚一輩子。

“夫君,是不是擔心謝姑娘?這事是否讓你很為難?要不,讓我去跟謝姑娘說清楚吧。”

聶含璋屏退了所有下人,將頭靠在席梟肩上,輕輕地蹭著,這也是她對他示好撒嬌的一種表現。

席梟就勢在她額頭印上溫柔一吻,寬慰道:“這次我請她進京本就存了讓她死心的打算,長痛不如短痛,她應有自己的人生,不該耗在我這個無望的人身上。她是個明白人,希望她這次能看開,放下執念。若真如此,我也算對謝副將有個交待了。”

聶含璋側身抱住他,“嗯,我想謝姑娘一定會明白你的苦心的,天色不早了,咱們去洗漱歇息吧,你別憂心了,我會替你看住她,不會讓她出什麼事的。”

“謝謝你,璋兒。清蕪日後在府中若是有什麼不妥言行,還請你擔待一些,這我欠他們兄妹的,辛苦你忍耐一下了,過段時間找個合適的機會,我就派人送她回邊疆。”

席梟伸手長臂擁住妻子香軟的身體,頓感一陣心安,有她在身邊,他總是覺得踏實心安。

“傻話,咱們是夫妻嘛,你欠下的人情債我做妻子自然也有份分擔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聶含璋嘴裏說著安慰話,可心裏著實不能放下,在她看來,謝清蕪就像個定時炸彈一樣,說不定哪天突然就炸了。隻能盼望她真的是個明白人,能早日看開放下就好了。

這夜,謝清蕪幾乎哭了一整晚,席梟夫婦倆也各自想著心事睡得並不踏實。不管願不願意承認,謝清蕪的到來,的確對他們之間造成了一點影響,就是不知道越往後這影響究竟會演變成什麼樣子。

往後兩三天,謝清蕪以抱病在身為由,幾乎沒有出現在眾人眼前,一應飲食用度都是讓人直接送到她的客房裏,流光則在門口把守著。

聶含璋和席老夫人曾好心前去探望,卻並未見到謝清蕪的麵,她在床前架起了一道屏風,眾人都是隔著這道屏風說話。據說周氏也去探病了,在謝清蕪的客房裏逗留了一個多時辰,也不知兩人都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