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夫妻雙煞(1)(1 / 2)

聶含璋急走行至花廳外,便已聽到裏頭傳來一陣微弱的哭泣聲,她休整了一下腳步,像平常一樣走進去。

饒是事先知道周氏已經對白露動了刑,可是看到白露高腫青紫的臉頰和開裂流血的腫脹嘴唇時,胸中那股怒火還是難以抑製地燒得愈加旺盛。

怪不得秋霜急成那樣跑來喊救命,把人都打成這樣了,根本連話都沒法說了,還如何自辯,周氏這是打算屈打成招麼?

跪在堂中嗚嗚涕泣的白露見到主子來了,眼中閃出亮光,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般,屈辱地流下兩行熱淚。

聶含璋微微頷首,給了她一個安定的眼神,緩緩走到堂中,笑道:“母親,嬸子,不知白露犯了何事?媳婦剛從娘家回來,不知個中因由,可否說來聽聽。”

“具體因由我卻也不知,是你嬸子派人來榮禧堂通知我,說白露似乎拿了謝姑娘的東西,要我過來主持公道。隻是白露被扭送過來時,已經說不了話了,我也沒法審問,畢竟她是你的人,我隻好差人等著你回府再做定奪了。”

席老夫人短短幾句話,信息量卻很大,聶含璋了然,婆婆也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之前都是周氏和她的人在自話自說,也多虧了婆婆幫她將人保了下來。

聶含璋轉頭看向周氏,黑白分明的眼中閃著幽幽冷光,像一頭準備捕食的惡狼似的,看得周氏背脊發涼,卻仍強撐著鎮定,說得振振有詞。

“三侄媳,我知道白露是你的人,你不願相信她會作奸犯科,這乃人之常情。可是她偷盜謝姑娘的財物可是人贓俱獲,當時我們所有人都看到了,這是鐵一般的事實,不容抵賴。你總不能說是那麼多雙眼睛都看錯了吧?”

“嬸子的意思是包括您在內,很多人都親眼看見白露偷謝姑娘的東西了?那麼,請問這些人證都有誰?你們全部站出來說清楚,究竟是誰,哪隻眼睛親眼看到白露偷東西了?嬸子,您親眼看到她偷東西了嗎?”

聶含璋不怒反笑,冷冷地看著周氏反問。

周氏幹笑兩聲,辯解道:“既然都說是偷盜了,又怎會親眼讓人瞧見呢?那不是作死麼,她豈會那麼傻。我們雖然沒有親眼看見白露偷東西,可謝姑娘不見了的銀兩首飾確實是從白露的衣櫃裏搜出來的,這一點總不能作假吧,當時在場的眾人都瞧見了的。”

聶含璋沒回她的話,而是轉頭問謝清蕪,她倒想看看這件事是周氏一個人暗中搗的鬼,還是謝清蕪也有份參與。

“不知謝姑娘丟失的是何物?又是何時發現它們不見的?為何又會搜到白露的房間裏?又是誰從白露的衣櫃裏搜出贓物的?”

謝清蕪沒想到聶含璋會突然問到她頭上,愣怔了片刻,仔細回想道:“大概申時周嬸子來我這兒借鞋麵花樣,我們在廳堂喝了會茶,後來我讓流光回臥房去梳妝台取鞋樣時,她才發現原本放在抽屜裏的一些首飾碎銀不見了。”

看了一眼座上麵無表情的席梟,謝清蕪更加小心斟酌地說:“周嬸子聽說我東西不見了,便讓人鎖了院門開始從裏到外地搜查,隻是都沒見。院裏除了我那間臥房,就隻有白露和秋霜住的下人房了,於是我們便一起進去看了看,然後流光就在白露的衣櫃裏找到了那些東西都是些不太值錢的玩意,我想這大概隻是一場誤會吧。”

“謝姑娘的意思是,你的東西是今兒申時才不見的?還是今兒申時才發現不見的?”

聶含璋緊擰的眉頭微微舒展開,這個問題很關鍵。

“應該是今兒申時不見的,因為我午睡起來梳妝時,那些東西都還在,那會差不多是未時過半,中間也就隔了不到半個時辰。”

“有勞謝姑娘了”

從謝清蕪主仆的反應和表情來看,聶含璋覺得此事應與她們無關,前生作為一名警察,這點判斷和直覺她還是有的。

“大家都聽到了,謝姑娘的東西是今兒申時才不見的,那麼我想問一問,為何白露早不偷晚不偷,偏偏要挑在大白天而且還是人多時間緊的情況下手?她就不怕被人當場抓住嗎?還有,她要是偷了東西為何不好好藏起來,卻偏偏要藏到自己的衣櫃裏,讓人一搜就搜出來,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是她偷的。嬸子既覺得白露不傻,她又為何要在光天化日下做出這等蠢事呢?這豈不是自相矛盾麼?”

聶含璋字字珠璣,逼問得周氏心裏愈發緊張,不過她是做好了萬全之策的,胸有成竹便也不怕。

“我怎知她為何要這樣做,大概是一時起了貪戀,糊塗犯錯吧,至於為什麼不藏到別處,應該是時間太緊來不及吧,當時人多她也沒地藏,所以隻能匆忙藏到自己的衣櫃裏,沒想到卻被抓了現行。侄媳,我知道你想護著自個的人,可也不能顛倒黑白,是非不分吧,你這樣做如何能服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