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狼狽為奸(1)(1 / 2)

晚上席梟下朝回到府中,眾人還是像往常一樣在花廳一起用晚膳,隻有謝清蕪稱病不在。

不過不管她在不在,席老夫人還是當眾正式提了要認幹親一事,並讓席克軒夫婦盡快去準備宴請賓客的貼子和一應事項。

周氏言不由衷地恭喜著,拍著胸脯作著保證,說這事就包在她身上了,一定會做得風光體麵。

席間,席梟淡定地拿出了一張房契,說是要送給義妹的禮物,還決定將那座宅子改成“謝府”,讓謝清蕪住進去以後自個當家作主。

席梟的態度很明確,不僅要認下謝清蕪這個義妹,還要送她一座宅子讓她住,這意味著謝清蕪就要離開席家。若是換作一般人肯定會覺得這是天大的好事,可對謝清蕪而言,簡直是睛天霹靂。

謝清蕪這個倒黴孩子,昨晚剛被聶含璋臭罵了一頓還沒緩過勁來,今兒又被席老夫人和席梟母子連著“擺”上一道,躲在屋裏是哭得地動山搖,她的天就要塌下來了。

流光見主子哭得實在傷心,都快背過氣了,心裏憤憤不平,覺得這一切都是聶含璋的錯,所以才讓自家主子受了這麼大的羞辱和委屈。

於是,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流光單槍匹馬地衝到了落鬆院,跪在大門口苦苦哀求著席梟過去看她主子一眼,說得好像謝清蕪馬上就要掛了似的。

聶含璋坐屋子裏沒動,拿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席梟,心想,他今兒要是敢過去瞧謝清蕪一眼,以後就別想沾她的床。

她儼然被流光氣樂了,謝清蕪這對主仆還真是難得一見的奇葩,主子腦子不清楚,丫鬟也是個不靈光的。還是說以前在邊疆席梟對她們太過縱容了,來了京城以後還鬧不清自個的身份,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

席梟哪敢啊,昨晚那些話還言猶在耳,字字紮心,他不想再從妻子眼中看到對自己的失望,差人將流光直接堵了嘴抬出去了。

這下流光更是恨聶含璋入骨,以前在邊疆時將軍對主子多好啊,結果才回京半年就被聶含璋這個狐媚子給弄得五迷三道,如今竟狠下心來對主子不聞不問,肯定都是她在背後作祟,阻礙了主子和將軍的大好姻緣。

流光罵罵咧咧地回到了客房,順便將剛才的事與主子添油加醋說了一遍,直接瞎編成是因為聶含璋攔著不讓見,所以才沒見著席梟巴拉巴拉惹得謝清蕪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不要錢似地往下流。

自覺命苦又無依無靠的兩主仆抱頭痛哭,被門外守夜的仆人們悉數聽了去,心中暗罵謝清蕪如此不識抬舉,竟這樣給主人家難堪。

明明是要認幹親的一件大好事,她卻哭成這樣,傳了出去讓外人作何感想。就她這等心性和手腕,連少夫人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還敢肖想著做將軍的二房夫人,趁早洗洗睡吧。

謝清蕪已經稱病三天不見客了,這日上午,來福奉了席梟的命,請來了大夫給她看病。萬一人家真病了,主人家不管不顧太說不過去了,怎麼也得表示一下關心,順便將那張房契交到了她手中。

拿著那張寫著自己名字的房契,謝清蕪不禁一陣心酸。席梟這是打算以一座宅子和一個義妹的虛名來換取他與她之間的了斷了,一想到要與席梟斬斷前緣,從今以後再沒相幹,她就痛不欲生,覺得人生無望。

謝清蕪暗自垂淚中,流光掀了門簾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

“小姐,席二夫人來看您了,現正在門外呢,您打算見是不見?”

謝清蕪用帕子抹了把淚,恢複神色,想了想,道:“把她請進來說話吧,人家有心來探望,總不能老是避而不見。”

周氏這已經是第二回親自登門了,昨兒她還派了手底下的人送來了一些點心補品,雖說對方好像熱情過頭了,但自個身上也沒什麼東西值得她好圖謀的,或許人家真的隻是好心而已。

進了屋,見著雙眼通紅明顯哭過的謝清蕪,周氏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帶著滿臉的關懷坐到了她身旁。

“聽說謝姑娘身子不舒服,我特意過來瞧瞧,大夫怎麼說的?”

謝清蕪勉強一笑,“嬸子有心了,隻是身子虛弱精神不濟罷了,並無大礙。”

“這是我讓人從外頭專門給你買的零嘴,聽說你近來胃口不好,這些都是開胃的。還有這個阿膠膏,吃了對女人最是好,你實在太瘦弱了,得多補補。”

周氏示意丫鬟將東西放下,並讓她們出去守著房門以防隔牆有耳,屋裏隻剩下她和謝清蕪主仆三人。

“謝謝嬸子如此為我,來看我也就罷了,還送了這麼多東西,清蕪都不好意思了,前兒已經收了您送來的東西,怎好再收您的禮呢。”

謝清蕪客套地推拒,無功不受祿,她著實不好意思再拿人家的東西。

“謝姑娘這就太見外了,你是我們席家的大恩人,我來看你也是應該的,何況這些小玩意又不值幾個錢,一點心意而已,你若不收,嬸子可是要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