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送你一個大寫的“死”字(1)(1 / 2)

“呃”席梟清了清嗓子,有些難為情地說:“之前璋兒與我說,清蕪妹妹曾找她提出想到落鬆院伺候我一事,所以她才與清蕪妹妹發生了一點爭執。我想,既然清蕪妹妹不願意做席家的女兒,那便以另一種身份讓她留在府中,繼續照顧她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於是便央求璋兒答應清蕪妹妹所求之事,而後才有了我與璋兒訂下的酉時之約。”

席梟一輩子沒當著人麵撒過謊,更不是塊演戲的料,緊張得俊臉通紅,眼神飄忽,可是他這副神態落在謝清蕪等人眼裏,皆是以為他不好意思罷了。

“不過我適才問了嚴嬤嬤在堂中發生的事,她說流光已經作證了,清蕪妹妹並未說過那些話。以我對她的了解,我也覺得清蕪妹妹不是那樣的為人,不可能說出那些話,所以我想那應該隻是璋兒怕我責怪她弄傷了清蕪妹妹臨時杜撰出來的,根本就沒有那麼一回事。而且清蕪妹妹剛才也親口表示了,這隻是誤會一場,現在既然誤會釋清了,此事咱們便當從未發生過,今後都不許再提了。”

“對不起!夫君、母親,是我錯了,為了推卸不小心弄傷謝姑娘的罪責,才故意謊編那樣的話來騙你們。可是我真沒想到夫君竟然答應了,情急之下便又隻能想出一條酉時之約阻撓著。因著我個人的私心,累大家辛苦了,真是不好意思。含璋在這兒給眾位賠不是了。”

席梟剛說完,聶含璋立馬就接住話頭往下順台階,大家肯定會覺得,她這麼做是在舍小保大。

畢竟承認自己因妒撒謊這樣的小錯,總比眼睜睜地看著丈夫納妾要劃算千百倍,隻要不傻,是個女人都會做這樣的選擇吧。

如此一來,席梟剛才那一番話,就有為聶含璋開脫之嫌了,而且還輕飄飄地將納妾文書一事置之不提,完全當作沒發生過一樣。

謝清蕪主仆和周氏一聽,頓時傻眼了。

謝清蕪萬萬沒想到她和流光說的那些話,現在竟然成為了聶含璋否認納妾文書一事的最有力的證據。

可要是想逼得聶含璋承認此事,讓席梟履行他對這份納妾文書的“義務”,她就必須先要承認自己在落鬆院說過那些話,這也等於間接承認了她們主仆也在此事上撒謊了。

如今這情形,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是就這麼輕鬆地讓聶含璋一個小小的道歉就圓過場去,還是緊追不舍,舍棄一些臉麵,趁著這個機會一舉實現自己多年的願望?

她是既想要保全名聲,又想要達到目的,可魚與熊掌實難兼得。

謝清蕪心內焦灼,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凝眉沉思著對策。

聶含璋靜靜旁觀著她的掙紮,心中也暗捏著一把汗。

事情依計進行到這個地步,成敗在此一舉,就看謝清蕪會不會上鉤了。

俗話說皇帝不急太監急,周氏見在這個節骨眼上謝清蕪居然舉棋不定,不由急吼吼地指著容嬤嬤大聲嚷道。

“大嫂,剛才你與我可都聽見了容嬤嬤是怎麼說的,此事千真萬確,侄媳與梟兒怎能再抵賴?這不是涮人玩嘛,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周氏拉過一旁當了半天背景布的兒媳婦,急道:“肖氏適才也在場,她也能作證。”

容嬤嬤即刻反駁,“老奴所說都是為了幫我家主子的開脫之言罷了,當不得真。二夫人您也別忘了流光說過什麼,她的話大夥兒也都聽得一清二楚。”

雖然看不明白自家主子葫蘆裏賣得什麼藥,但隻要附合著她的意思來,不給她拆台總是對的。

周氏立即啞聲了。的確,流光說過的話無法抹殺,唯今隻能指望席老夫人了。

“大嫂,您是府中最德高望重的,您來說個公道話吧,不然以後謝姑娘要如何做人?”

席老夫人看過那張文書的內容,聯想剛才的情景,大抵也弄明白了聶含璋小兩口的伎倆。做戲做全套,她索性就繼續配合好了。

“謝姑娘,別怪老夫人我說話直,你在落鬆院時可曾對璋兒說過那些話?若你們口中都沒個準話,我是沒法為你做主的。”

聽到席老夫人說“為你做主”四個字,謝清蕪的心思立即活絡起來,事到如今,也顧不得什麼臉麵了,徹底豁出去吧。

“老夫人,清蕪自知蒲柳之姿,家世低微,配不上席大哥。可哪怕是當牛作馬,為奴為婢,清蕪也甘願留在席大哥身邊侍奉左右,還望老夫人成全。”

謝清蕪幾個碎步上前,伏跪在席老夫人麵前,淨白的臉上浮起紅雲,神情半是嬌羞半是堅毅。

她這話等於是間接承認了自己之前在落鬆院說過的話,也間接證明了容嬤嬤所說是真,流光所說為假。

謝清蕪權衡利弊之後才做出了這個決定,她認為自己這也是在舍小逐大,而且贏麵很大。

“謝姑娘,做我的幹女兒不好嗎?體體麵麵的,將來為你風光大嫁,也不枉你兄長托付一場。何必如此彎腰做小,委屈自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