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放長線釣大魚(1)(1 / 2)

次日,聶含璋便帶著席玉茹去集市各買了一隻寵物回來,她買的是一隻一歲左右的金毛大狗,並給它取名叫“金豆”。

席玉茹買的則是一隻剛出生不久的波斯貓,姑嫂倆帶著兩隻寵物回府時雖引起了下人們出來看稀奇,倒也沒發現有人對此特別敏感。

小廚房的湯水和甜點她還是照樣讓人做著,每日裏喂食一點給大金毛,其他的湯水便拿去澆花,剩餘的甜點全部打包裝進了一個木盒裏,然後借口要去娘家探望病重的祖母,讓千霖她們把這些可能有毒的東西帶出府扔了,順便拿一些去找餘大夫“化驗”,看他能否從中再驗出點別的什麼來。

聶老太太病重,她這個嫡長孫女每天往娘家跑去探病,旁人隻會覺得她孝順,席老夫人這個婆婆也不會多說一句,倒是給聶含璋提供了現成的便利。

當然,她還得“裝瘋賣病”,沒事罵個人,摔個盤子什麼的,演戲演全套,務必要讓對方相信她正在毒入膏肓。

或許是動物的身體機能和觸覺反應都要比人類脆弱和靈敏,拿著小廚房做的吃食連續喂食了七八天之後,明顯地感覺到金豆變得急燥不安,總是拿爪子四處撓東西,動不動就衝人吠上兩句。

金毛可是狗的品類中脾氣最溫順的一種,屬於別人拿肉喂它兩天它就會跟人跑的那種“傻狗狗”,脾氣突然間暴成這樣,顯然是那些吃食有問題。

為慎重起見,聶含璋便停了喂它小廚房的吃食,每日開始換成拿大廚房的剩菜剩飯去喂它,果然,換了吃食以後,金豆便安順了許多。

有了這個發現之後,聶含璋更加確定問題出在小廚房,下毒之人就是把五石散混進了小廚房的吃食中從而暗害於她。

餘大夫那邊也傳來了訊兒,說拿著聶含璋交給他的那些食物去喂老鼠,結果有一隻老鼠像瘋了一樣狂咬木籠子,咬得鮮血淋漓牙齒掉了兩顆也不知道停下來,表明最近送去的那些食物毒性增強了,可能是幕後黑手加大了毒物的劑量,讓她千萬小心。

與此同時,屋裏拿湯水澆養的那幾盒植物也相繼出現了程度不一的枯萎症狀,澆得多的那一盆葉莖幾乎都變黑了,而另外兩盆澆得少的花葉枯黃的現象也很嚴重。

聶含璋讓暗衛偷偷將枯死的花草拿到府外垵埋,又重新換了新的綠植進屋,一切做得小心翼翼,就是為了不驚動下毒之人。

六月中下旬,距離席梟離京一月之餘,聶含璋發現有人暗中下毒一事過去近半月之際,一日淩晨五點鍾左右,四個暗衛捆著兩個手腳被綁、嘴巴被堵著破布中年男子和年輕小廝敲開了落鬆院主房的房門。

聶含璋得知是暗衛深夜來報,心想一定是事情有了重大進展,匆匆穿好衣裳,讓千霖等人點好油燈,迅速趕到了外屋。

被抓來的那個中年男人和年輕小廝,心知事情敗露,為求活命,暗衛們甚至連刑具都沒上,他們就如竹筒裏倒豆子般把事情交待得一清二楚。

中年男人名叫張成,原本是在席府外院做粗活的一個家丁,平日裏主要負責挑水劈材搬貨這等粗重活計。

他一直有嗜賭的毛病,欠下了賭坊一屁股債,半年前剛把妻子賣入青樓抵債,然後又拿著這筆錢去賭,結果債台越築越高。

大約兩個月前,賭坊的人把他痛打了一頓,揚言如果再不還錢就要把他唯一的兒子賣入男妓館做清倌。

張成心想著不能讓老張家斷子絕孫,便硬著頭皮四下籌錢,可他惡名在外,親戚朋友們看見他都躲得遠遠的,明知是會打水漂,哪個肯借錢給他。

張成一籌莫展之際,府裏一個同樣在外院做掃灑的粗使丫鬟小翠找上了他,說有一個賺錢的門道問他幹不幹,若是做得好,可以給他一百兩銀子。

一百兩銀子張成活了大半輩子從來沒見過那麼多錢,當即心花怒放表示不管什麼活都肯幹,拿了這筆錢他就可以還了賭債把兒子救回來。

小翠讓張成幹的事很簡單,就是讓他每天往落鬆院的小廚房挑送水時,到院外岔道的那兩株榕樹下歇歇腳,半刻鍾後再重新送水。

張成一般都是在寅時過半(大約淩晨四點)挑水去小廚房,每日裏走的都是同一條路線,為此他還特地早起了半刻鍾前去送水,把中間離開的那個時段補回來,以免讓人發現端倪。

雖也懷疑過小翠讓他這麼做另有所圖,甚至送水期間張成也好幾次偷喝過那些水,發現自己並沒中毒,身體也沒其它不適便打消了疑慮,不去理會這等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