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狗急跳牆(2)(1 / 2)

謝清蕪來到西院時,周氏與席克軒父子正在屋裏商量著如何利用聶含璋和老夫人進宮的最後幾天時間,把肅王交待的東西找出來。

見謝清蕪急匆匆地趕來,席克軒父子便識趣地離去,把她留給周氏對付。

周氏原以為謝清蕪是來與她商討如何化解此次暴露危機的,結果謝清蕪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周氏氣得肝顫。

謝清蕪說的是:“席二嬸,事情越鬧越大了,我有些害怕,不如那事咱們停手吧,我不想再害人了。”

周氏當時一個深呼吸,差點背過氣去,咬牙切齒地罵:“謝姑娘現在來做什麼好人,難不成我們當初好心幫你,結果竟成了壞人?要不是為了幫你掩飾此事,我們犯得著把李媽媽一家子送走嗎?蘭嬤嬤也不會為了不連累我們自溺而亡你現在卻來叫我們停手,謝姑娘這是打算過河拆橋嗎?”

周氏的厚顏無恥已到一種境界,她這麼說就是為了讓謝清蕪感到愧疚,從而把罪責全部一人攬上身。

謝清蕪被數落得連連後退,像做錯事般,低垂著頭道歉:“對不起,席二嬸,都是我的錯,是我拖累了你們。一人做事一人當,若是事發,我會親自向老夫人她們解釋清楚的,絕不會讓您和其他人為此擔責。”

謝清蕪直到現在都沒查覺,自己才是被席克軒夫婦利用的那個,反而一心覺得是自己對不起人家,蠢到這地步也真是沒救了。

見對方果然落套,周氏裝模作樣地不領情,冷笑道:“謝姑娘,你以為現在停手,老夫人和聶含璋就會既往不究放過咱們嗎?你可別忘了,當初你要的可是人家聶含璋的命,若不是她們查覺得早,搞不好就是一屍兩命。換了是你,你會輕易罷休嗎?”

謝清蕪白了小臉,結結巴巴地說:“若是我現在就去自首認錯了呢?我想念在從前的恩義與情份上,老夫人不會太過為難於我的。況且嬸子您也很清楚,我想害聶含璋也是事出有因,是她派人暗殺我在前,我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如今她殺我不成,我也沒害成她,且當作是扯平了。”

這一段話謝清蕪說的一點底氣也沒有,她大致也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老夫人有可能會放她一馬,可聶含璋本就恨她入骨,想必更不可能輕饒她的。

“哼”周氏嗤笑,“謝姑娘要是這麼想,我也無話可說。隻有一點,我要與你說清楚了,你若是想死,我不攔著,但你需得保證不能連累到我們頭上,否則我是萬萬不能答應的。”

謝清蕪想起上次周氏透露出的那股狠勁,不禁悚然一驚,幹笑道:“嬸子放一百二十個心,那是自然的,您一直幫著我,我怎麼可能恩將仇報再連累您呢。我之所以想停手,就是不願拖累更多人。”

周氏扯唇輕笑,眼中閃過計謀得逞的凶光。

“謝姑娘既這麼說,我便信你一回。隻是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李媽媽母女和張成王順他們可能都已經被抓了,想必也一五一十招供了,你得提前做好應對。若是真想認罪,便早些去,還能取得老夫人的諒解,若是等她們來找你,恐怕事情就不好處置了。”

既然已經打算把謝清蕪推出去當替罪羔羊,而她自個又傻愣愣地非要往刀口上撞,周氏自然是要好好“送”她一程。

“多謝嬸子提醒,清蕪省得了,我心裏有數的。”

見周氏把她自個撇得一幹二淨,謝清蕪心裏多少是有些不舒服的。盡管她本就打算一力承擔,絕不拖累周氏等人下水,可當麵被對方這麼說,難免心酸。

哪怕周氏說些溫言軟語,即便不是真心的,她也能好受些,總好過現在好似被別人拋棄的感覺要來得好些。

謝清蕪“躊躇滿誌”地來,結果灰敗而去。隻是她心裏依然存有一絲僥幸,或許聶含璋和老夫人並未查到實質證據,而且蘭嬤嬤也死了,死無對證的,要不自己再等兩天看看情況再說吧。

其實她隻是不願承認,自己又有些慫了。到底是事關生死的大事,她有所猶豫也是理所當然。

謝清蕪雖不敢前去自首認罪,但的確是中止了暗害聶含璋的計劃,不再去接頭的鋪子領取五石散,也閉門不出不再與肅王妃那邊的人接觸。

她現在隻希望老夫人她們什麼也查不到,自己能平安逃過這一劫。

然而謝清蕪那日走後,周氏便將她的來意與丈夫說了,夫婦倆人覺得,既然謝清蕪一心想要頂下這個黑鍋,那就讓她把所有的黑鍋都背齊了吧。

聶含璋和席老夫人本是想等著乾明帝的頭七過後,再來收拾二房和謝清蕪,但恰恰也是因為先帝駕崩,肅王那邊亦加快了腳步,逼得席克軒夫婦不得不先殺人,後放火。

原來,肅王那邊給席克軒父子施加了壓力,讓他們盡快查得禁衛軍令牌的下落,可二房在暗裏查探了這麼久依然半點頭緒也無,情急之下,便想了一個損招。

趁著聶含璋和席老夫人去宮裏守喪的最後一天,讓人分別在庫房、榮禧堂和落鬆院等他們認為可能藏有寶物的四周故意放火,當然不是真的點火,而是刻意製造著火的假象,於是,便有了滅火善後這個明正言順的理由進入庫房和主人房大肆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