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扔骨頭是為了吸引狗(1 / 2)

離開天牢之後,席梟一路沉默地回到容府。

容延見他心中難受卻也不好開解,畢竟兩個大男人沒事坐著說心裏話挺別扭的,隻得陪他喝了兩杯,以排遣各自心中苦悶。

半夜,席梟悄悄翻進了平王府,去見了老平王共同商議營救家人和太子之策。京城他不宜久留,否則容易暴露行蹤,何況他還得去尋太子,將家人托付好之後,他才能夠安心離去。

得知席梟無恙歸來,縱使身在黑暗冰冷的牢籠裏,聶含璋也難得地睡了一個安穩覺,這幾乎是她兩個多月來頭一次睡得這麼香沉。

所有的擔心害怕彷徨無措,在見到席梟的那一刻,也化作了無盡的勇氣與堅強。夫妻同心,哪怕前方險阻又有何懼。

次日,鬧得沸沸揚揚的驃騎將軍府涉嫌販賣私鹽一案,在萬眾矚目下,於大理寺正式開堂受審。

看熱鬧的民眾將大理寺公堂圍了個水泄不通,大多數人打心底是不相信席梟會做這種事情的,可是當席克軒父子上堂作證時,情形對席梟無疑是很不利的。

甭管席家二房是否被驅逐出席氏宗族,不再代表席家人,可這兩父子犯下那罪行之時確實還是席家人,對外買賣時打的也是將軍府的名頭,孰是孰非,這就很難說得清楚。

盡管席老夫人和聶含璋在堂上澄清,與席家二房分家是因為對方想要謀害她與大房子嗣,故而請了族中長輩作主,證實事情屬實之後,才將席克軒一脈除名的,並呈上老族長人和眾位長老當時聯名簽屬的那份除名文書以正視聽。

可席克軒也不是吃素的,賊喊捉賊,愣說是席家大房害怕販賣私鹽一事敗露,所以過河拆橋,聯合宗族眾人故意將他們二房趕出席家,為的就是日後此事鬧上公堂之時,好撇清幹係。

席克軒父子口口聲聲言明,販賣私鹽一事乃是席梟授意,他們父子隻是被對方利用,幫忙販賣而已,所得利益皆數進了席梟的荷包,他們甚至從未見過這筆銀錢。

席克軒父子呈上的那本作證帳冊,與聶含璋呈堂的那本幾乎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就是,在每一筆買賣進出下方,不僅有席克軒父子的簽字留章,還有席梟的,而聶含璋手裏那本真正的帳冊卻是沒有的。

三位主審官找了京城最著名的字畫鑒定師看過,對方雖不敢百分百肯定那些字跡和印章就是席梟本人的,但卻也說了有九成九相似這般十分不利的言辭。

聶含璋和席老夫人也看過了那本假帳冊,上頭的簽名和席梟本人的幾乎可以以假亂真,要把字跡擺在一塊兒,她們也認不出哪個是仿冒的,哪個是真的。

其實仿冒席梟的字跡和刻章,對肅王等人來說並非難事。

席梟在禁衛軍當職,隸屬高太尉的部下,難免留下書麵的文書之類,對方想拿到他的筆跡再讓人去臨摹簡直易如反掌。

刻章更不必說了,隨便拿著紙印出去找個能工巧匠依葫蘆畫瓢地給刻一個,想造多少假便能造多少假。

聶含璋和席老夫人在堂上也拿這個理由去反駁了,幾位主審官和旁聽的官員聽得有理,更不敢斷定兩本帳冊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了。

於是,原本是最有利的帳冊證據,因為被認為是均有造假嫌疑而不被采納了。

聶含璋這才明白,對方的高明之處。

他們製造一本假帳冊出來,並不指望著能依靠它給席梟定罪,而是混淆視聽,讓真正的那本帳冊失去公信力而作廢。

開堂審了大半日,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雙方各有理論依據,實在難煞了一眾主審官。

這是開堂公審的第一日,第一印象最是重要,若是讓主審官和民眾都偏信了席克軒父子,那麼日後想再挽回局麵便更難了。

思及此,聶含璋唯恐對方還有後招,趕緊依照容延所說,在堂上哼哼唧唧地裝起肚子疼,“痛”得那叫一個慘絕人寰。

她有孕在身,眾所周知。

普通民眾最是心軟之人,壓根見不得一個弱質女流在堂上受苦,尤其是看到席老夫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喊著冤枉,聶含璋疼得滿地打滾的情景

所以,當有人提出暫停審理,將聶含璋等人押送回天牢聽候在審時,堂下便炸開了鍋,紛紛響應此號召。

接下來的事情便順理成章了。

老平王順便提出了將聶含璋和席老夫人從天牢換到私牢的要求,容延和容準的人在堂下推波助瀾,這事當天便成了。

且不說案件還在審理之中,席梟尚未定罪,單單是高祖仁慈,對婦孺弱小均有網開一麵的明文律法,幾位主審官也不好推辭老平王的這個要求。

當然他們更懼怕的是,老平王所暗示的那句威脅:

如若有一天席梟活著歸來,甭管他依舊是個將軍還是戴罪之身,看到你們這些人因為玩忽職守不小心弄死了他的母親妻兒,依他的性子恐怕會殺了相關人士全家泄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