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隻要坑多不怕沒獵物(1 / 2)

京郊,一處靜謐悠深、古意盎然的庭院中,端坐著兩個氣質華貴,儀表非凡的俊美男子。

向西而坐的正是京中人稱“玉麵延郎”的容延,坐在他對麵的則是太尉府的小公爺—高慕恒,代表其父出席。

兩人坐在此處品茗聽曲、閑聊雜談已近一個時辰,容延遲遲不入主題,高慕恒耐心漸失,臉上已浮現出焦灼的不愉神色。

容延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這才收起了嘻皮笑臉,在高慕恒發作之前,將其請進了書房,鄭重其事地談論起二人今日相見的正題。

高慕恒將事先在家中與父親已擬定好的協議文書遞交到了容延手中,請他核實當中內容。

文書上的所有條款,都是聶含璋提出的與高家交換禁衛軍令牌的條件,言明必須白紙黑字寫清楚,並附上高太尉的簽字蓋章才能作實。

高太尉豈是那種甘願將把柄交到他人手中的人,這麼做自然也是為了表示誠意,降低對方的警惕性,一旦事成,任何可能作為證據的東西,他們都會善後將其毀屍滅跡。

容延和聶含璋也不傻,今日將高家人請到此處,並非是真的想要與對方交易,說白了,隻是調虎離山罷了,外加一條挑撥離間。所謂的和談文書,也隻是為了讓事情看上去更真實合理而故意設下的障眼法罷了,有沒有它都不重要。

容延裝模作樣地認真看上幾遍,確認無誤之後,嘴角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極快極輕,快到高慕恒都來不及捕捉這抹深意。

“容侍郎,席少夫人提出的要求,舍妹與家父都已照做了,我們的誠意你們無須再置疑了,為表公平,你們是否也該拿出一些誠意來呢?”

容延無害地笑笑,淡淡說道:“小公爺此言差矣,我等冒著極大的風險,背著肅王與貴府私下交談,這已是我方最大的誠意。不知小公爺還想要我們如何表示,才算得上是誠意呢?”

高慕恒見容延不僅沒將文書收納囊中,反而不以為然地將它擺放在桌上,心中頓時不爽,有一股被對方輕視的感覺。

“這話應該是我問容侍郎才對,不知這文書上可有什麼寫得不妥的地方,讓你覺得它不值一提,否則何以如何漠視?你這是瞧不起我們太尉府嗎?還是覺得我們做不到文書上的那些條款?假如容侍郎當真有和談的誠意,至少得讓我瞧一瞧,東西是否真的在你們手中,倘若你們使詐,我太尉府豈不是當了冤大頭?”

麵對高慕恒的咄咄逼人,容延還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悠然神態,仿佛胸有成竹。

“小公爺切莫心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貴府的能力容某自是深信不疑的,可如今我們一旦選擇了與貴府合作,那就等同於和肅王為敵,當然要確保無後顧之憂才行。但為表誠意,我還是帶來了一樣東西,請小公爺過目,看過之後,你便會相信,容某所言非虛了。”

容延從懷裏掏出一件物什,交到了高慕恒手中,對方定睛一看,先是愣怔住了,臉上露出驚喜交加的表情,但很快就又變了臉,顯現出惱怒的神色。

“容侍郎你這是拿本公子當猴耍麼?膽敢用一塊假令牌蒙騙於我?真是欺人太甚。”

高慕恒怒氣衝衝地將東西摔到桌上,對容延怒目而視。

“小公爺,莫急嘛,且聽容某解釋一二。大家都對那塊令牌虎視眈眈,我豈會將這麼重要的東西隨身攜帶,自然是好生收藏著。此物的確是個仿冒品,可它仿冒的惟妙惟肖,幾欲能以假亂真。小公爺試想一下,如若容某手中並無真物,又豈能做到這一點?”

“想必小公爺心知肚明,普天之下見過此物真身的人寥寥無幾,懂其奧秘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令尊是其中一位,容某亦有幸窺得了它的真顏,並代席將軍暫時保管此物。若非席府如今身陷大難,席少夫人又豈敢違逆先帝的密旨,將此物拿出來與貴府討價還價。須知,若是不小心走漏了風聲,不僅是驃騎將軍府難逃死罪,便是連容家以及貴府也逃脫不了幹係。事關身家性命,容某小心謹慎些亦不為過吧?”

容延的說辭理據兼備,讓人無可辯駁。高慕恒仔細想了想,覺得對方說得在理,縱使心裏憋著一口氣但也隻能苦於沒有借口發作而生生忍下。

高慕恒出府前,高太尉曾再三囑咐過兒子,容延狡詐多計,讓他小心防患。為此高太尉不惜泄漏“天機”,將禁衛軍令牌畫圖詳解,並告之其中奧妙,謹防兒子上當受騙。

禁衛軍令牌表麵上看乃純金打造,實則是由一塊上古玉石打造而成,表麵再鍍上一層赤金而已。

它的構造與圖紋暗含了五行八卦的精妙,粗看十分簡明,實則內含乾坤,畫中有畫,字中有字,絕非一般匠人能夠仿冒。

此外,險少有人知道,禁衛軍營門前矗立著一塊石碑,看似普通,其實是一整塊上古玉石,打造禁衛軍令牌的玉石便是脫胎於此。

高祖當年為確保軍權歸屬皇家,特意召來了舉世第一的機關巧匠孔老先生,為令牌與石碑之間設立了一道極為巧妙的機關,隻有真正的禁衛軍令牌才能插入石碑上的卡槽之處,開啟禁衛軍營的秘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