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奪嫡(2)(1 / 2)

今日負責鎮守城西關卡的守將是祖上頗有軍功的威遠候爺的嫡次子關鵬,此人不過是沾了家族庇蔭,在巡兵營中混了個總兵。他隻是個紙上談兵的家夥,根本沒有真刀實槍地上過戰場。

此時,麵對千軍萬馬,兵臨城下的狀況,他的腦子裏一片空白,隻想著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哪會什麼行軍打戰。

好在他的父親威遠候爺——關山才是本次駐守軍隊的督軍,一直在營帳中與參將們排兵布陣,關鵬肚子裏沒貨又是個怕死的,關鍵時刻隻能求助於老子。

關山與席梟算是老相識了,從前在邊疆一起抗過敵,後來關山因腿傷不得不退守京城,先帝念其有功便讓他承襲了威遠候的爵位。

關山回京養好傷之後得了個三等將軍的官銜,被分配到巡兵營當差,是巡兵營的一把手,是以才把自個不學無術的次子弄進了營中混個閑職。

關山與兒子關鵬不同,不是個混吃等死的官富二代,相反,他是個極其有野心的政客,早些年便暗中投靠了肅王,為其做事。

所以今日來叫陣的不管是誰,哪怕是先帝來了,關山也會照打不誤。隻有打贏了,肅王許給他的榮華富貴才能兌現,而他也早已將身家性命與前程全部押在了上麵,沒有退路可走。

當關山站上城頭的那一刻起,就意味著他與席梟這對昔日並肩作戰的隊友,今日注定要各為其主刀劍相向。

所謂世事無常莫非如此。

“太子領兵壓境,兩軍在城西對壘,恐難免一戰,還望主子明示”

關山送出的飛鴿傳書第一時間將消息傳到了深宮之內,上達肅王耳中,惡狠狠地將手中的紙片揉成一團扔進紙簍,肅王的臉上流露出一抹狠絕的冷笑。

他回給關山的信件隻有短短的一個字:“殺”,力透紙背,殺機畢現。

禁衛軍前鋒騎馬來到城牆下叫陣,言明要護送太子殿下進宮,讓守城官兵速速開了城門。

關山等人卻咬死堅稱太子已死,眼下的太子實則另有其人,並口口聲聲稱這是一場企圖顛覆朝政的陰謀,大罵席梟和容延是亂臣賊子,意圖起兵謀反。

話已至此,席梟心裏便明白,關山是鐵了心站在肅王一邊的,既然招安不了,那就隻能殺了。

在太子一番義正言辭的痛斥之後,席梟一聲令下,全副武裝的禁衛軍即刻向城門進攻,雙方終是兵戎相見,殺聲震天。

這一場激烈的戰事並沒有維持很久,隻打了兩個時辰之後,席梟便突然帶著攻城的禁衛軍撤退了。

席梟今日帶來的兵馬並不多,主要是試探對方的兵力和研究對方的戰術以及排兵布陣,並沒有強攻之意。

他和關山是老相識了,彼此都熟悉對方的行軍路線,對方心裏在想什麼,也能猜個大概,硬拚的話,雙方都是占不到便宜的。尤其是他們在兵力不如對方的前提下,席梟考慮更多的是保存實力,並改變戰略,同時等待邊衛軍的到來。

千軍萬馬齊奔騰的陣勢似海嘯般山搖地動,便是連皇宮裏也感受到大地在微微顫抖。

金鑾殿中的朝臣們暗自對視一眼,皆是心如鼓捶:太子與肅王的這場奪嫡之戰終是拉開了序幕。

半夜,熟睡中的人們再次被衝破天際的呐喊聲驚醒,城外的火光照亮了半個夜空,透著詭異的紅。

土裏還沒幹涸的血漬再次被溫熱的鮮血浸染,刀劍交駁之聲在暗夜裏顯得愈發清晰,如雷般貫穿人們的耳膜,讓人睡意全無。

席梟帶領著禁衛軍兵團夜襲了關山的巡防兵,開始了第二次短暫的攻城,這次攻打的時間也不長,一個時辰後又鳴金收兵不打了。

關山被撩得火大,氣得直罵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