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磊?!已經死了的齊磊?!看著身上散發著濃濃的嗜血氣息的齊磊,我心中滿滿的盡是震驚,齊磊不是死了麼,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警察局的人該不會都是他殺的吧?
我還未從劇烈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又從門口進來了五六個渾身是血的人,他們穿著囚服,應該是監獄裏關押的犯人,我忍不住向門口投去一瞥,隻見門外還有上百個穿著囚服渾身是血的人。
確切地說,他們已經不再是人了。
這裏,究竟經曆了什麼?
齊磊一步步向我們走來,走著走著,他就忽然笑了起來,笑得那麼蒼涼,笑得那麼悠遠,看著這樣的齊磊,我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是不是也是被什麼鬼物占據了身體?
“你們,都該死!”齊磊張開嘴,陰森森地看著我們說道。確切地說,他的嘴已經算不上嘴,隻是一個血洞罷了。他一張開,混雜著惡臭的暗紅色血液就從他的口中流出,舌頭也掉出來半截,或許是流出來的東西太多的緣故,等他想要閉上嘴的時候,竟然怎麼都閉不上。
“暖暖,他的身體裏有一個道士裝扮的惡靈,他已經被惡靈占據身體了!”秦箏走到我的身旁,在我耳邊小聲說道。
道士?我忍不住想起了伊安,伊安那麼恨顧長風,那麼恨這個世界,他是極有可能做出這麼偏激而又***的事情的,可是,伊安已經魂飛魄散了,現在占據了齊磊身體的惡靈不可能是伊安。
若不是伊安,那又會是誰呢?
顧長風顯然也聽到了秦箏的話,他好看的眉頭微微擰起,頗有些糾結的味道,忽而他看著我說道,“暖暖,我想我知道他是誰了。”
顧長風話音剛落,齊磊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江澈撲來,他的嘴,一瞬間張得很大很大,簡直就是一活脫脫的血盆大口。
江澈見狀,急忙掏出***向齊磊射去,可是,子彈射在齊磊身上,齊磊不過是愣了一下,就立馬又想江澈撲去。
“顧長風,救救江澈!”我和江澈現在連熟都算不上,可就算是那樣,我依舊無法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在我麵前,李sir已經死了,江澈,這麼美好的生命,不應該就此凋零。在這個世界上,一般的武器根本就傷不了齊磊,這裏隻有顧長風能救他。
顧長風還未出手,秦箏就已經搬起一張桌子衝到了江澈麵前,待齊磊衝過來的時候,她毫不客氣地就把手中的桌子狠狠地摔倒了齊磊的頭上,隨即拉著江澈說道,“快跑!”
齊磊哪裏願意放過江澈,他大吼一聲,那張桌子就已經碎裂成粉末,混雜這血液,直直地向江澈和秦箏飛去。
我為秦箏捏了一把冷汗,想都沒想就向秦箏撲去,隻是,我還未撲到秦箏身上,顧長風胳膊一揮,一道柔和的光暈在我眼前閃現,所有的粉末徑直向齊磊飛回。
鳳曦想要過來幫助我們對付齊磊,可是,那上百個被齊磊殺死的囚犯就已經烏壓壓地向我們撲來,她隻能握進了紫玉蕭,與那些已經成為惡靈的死囚纏打到一起。
附身於齊磊的那個惡靈,顯然不是顧長風的對手,那些粉末飛到他的身上,他生生地後退了好幾步。
我剛剛鬆了一口氣,可當我看到那些烏壓壓地向我們撲來的那些囚犯,我想哭的心都有了。
雙拳難敵四手,不管顧長風多麼厲害,他也難以毫發無損地在這一百多個惡靈的圍攻下突出重圍,更何況,他的身邊還有我這麼一個大拖油瓶。
我一定不要做顧長風的累贅!
我輕輕摸了一下自己的左手腕,鼓足勇氣就向一個囚犯的後背拍去。那個囚犯慘叫一聲,身體一點點扭曲,就在我以為他會灰飛煙滅的時候,他的胳膊忽然變得堅硬如鐵,將我的左手緊緊纏繞了起來,而他的臉,一點一點裂開,暗黑色的血液順著他臉上的裂縫流出,將我的左手腕染成了暗黑一片。按照常理來說,這種暗黑色的血液是帶著一股惡臭味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暗黑色的血液流到了我的手腕上,我竟然覺得說不出的芬芳。
疼,好疼,左手被他那般鉗製,就像是要碎裂一般的疼。我拚命掙紮,可是,我連動都動不了,更別說擺脫他的鉗製。看著那張越來越近的惡心的鬼臉,我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可是,我沒有喊顧長風,因為我怕他會分神,他麵對的惡靈,遠遠比我麵前的這一個更為邪惡,若是一不小心分神,他或許就會被惡靈殺死,而我就算是自己死,也不要他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