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裏的燈光,也在這一刻恢複了明亮,方才因為光線一直比較昏暗,顧子諾又總是站在我身後,袁惜兒並沒有看清楚顧子諾的臉,現在看清楚了顧子諾的模樣,袁惜兒眸中也盛滿了驚愕,她抬起臉看看顧長風,再垂下臉看看顧子諾,眸中驚愕瞬間就變成了擔憂與恐慌。
袁惜兒驚愕倒是很正常,但是我實在是不明白袁惜兒眸中的這驚愕與恐慌究竟是從何而來。今天晚上,我覺得袁惜兒一直就是很奇怪。
“我用杯子扔你怎麼了?!”顧子諾濃黑的眉微微挑起,他挑眉的模樣,和顧長風也是如出一轍,“你欺負我媽媽,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臭小子,你是在威脅我?”顧長風挑眉,兩張一大一小的俊臉,此時看上去幾乎是一模一樣,“從來都沒有人敢威脅我!”
以前,顧子諾就對顧長風有些畏懼,現在重逢,顧長風身上帶給人的壓迫感隻增不減,看著這樣的顧長風,顧子諾心裏其實也是有些忐忑的,但是為了維護我,他還是昂著小臉,神氣無比地對著顧長風說道,“我不介意做第一個威脅你的人!“
“什麼?!暖暖,他是你兒子?怎麼可能!”袁惜兒一臉的不敢置信,“你看上去頂多二十,那你豈不是十三四歲就生孩子了?十三四歲的小女孩,能生孩子麼?!”因為震驚,袁惜兒的嘴巴張的很大很大,都可以塞進去一個雞蛋了。
“我二十一歲的時候,生下了顧子諾。”我不再看袁惜兒,我的視線,一瞬不瞬地落在了顧長風的臉上,“顧長風,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裝作不認識我?!”
“什麼裝作不認識你,我根本就不認識你!”顧長風從顧子諾臉上收回視線,看著我淡淡說道,“或許,我隻是和你想要找的人長得有些像,我叫秦墨,不是你口中的什麼顧長風。”顧長風見顧子諾和他生的那麼像,大致也明白方才是他錯怪了我,我並不是想要勾、引他什麼的,隻是把他當成了我想要找的那個人,是以,態度不再那麼惡劣。
“秦墨”我還是不願意相信他所說的話,顧長風怎麼可能會是什麼秦墨呢?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相像的兩個人?的確,這個世界上,會有長得一模一樣的,比如說我和李曼,可是,我們兩個人給人的感覺,卻是完全不同的,此時麵前的男子,和顧長風不僅長得一模一樣,就連身上的那股子淡淡的青草香氣都是一模一樣,他怎麼可能不是顧長風!
“是啊暖暖,墨全名叫做秦墨,我們自幼一起長大,他真的不是你所說的什麼顧長風。”袁惜兒怕我還會誤會,急忙向我解釋道。
“風小姐,你的確是認錯人了。”顧長風看著我,他的眸中,沒有半絲的溫度,“夜深了,惜兒身子不好,她需要早些休息,你們請回吧!”
說著,他就打橫將袁惜兒抱起,向房間裏麵走去,我看著他清冷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我的顧長風,不可能對別的女子這般的溫柔,他更不可能會不認識我,所以,這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根本就不是顧長風。
但是,聞著空氣之中淡淡的青草香氣,我還是有點不死心,我拿了一枚銅錢,向顧長風的後背扔去,顧長風感受到了背後的危險,他急忙抱著袁惜兒向一旁閃去,他的動作,算不得多麼的靈敏,隻是堪堪躲開了這枚銅錢,那枚銅錢從他的手臂旁邊飛過,直直地進入前方的牆壁之中。
他轉過臉,眸中帶著澎湃欲出的怒氣,“風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就這麼想要跟我過不去?!”
“沒什麼意思,隻是剛才不小心手滑了。再說了,不就是一枚銅錢嘛,能有什麼意思!”我看著麵前一臉怒色的男子,隨便扯了個理由說道。
如果,如果秦墨就是顧長風,我剛才扔的那枚銅錢,連靠近他的機會都不會有,他根本就不用這麼艱難地去躲開。他,似乎並不懂術法什麼的,顧長風怎麼可能會不懂術法?
莫非,秦墨真的不是我的顧長風?!
不!怎麼可能!
我不會相信顧長風就真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我一定要搞清楚,為什麼秦墨和顧長風給我的感覺一模一樣,就連身上的味道都一樣,而且,為何他又不會術法!
“手滑?”顧長風的眸中浮起一絲說不出的狠意,“風小姐還真是厲害,手一滑,這銅錢都能飛進牆壁之中,若是方才我沒有躲開,這枚銅錢,應該早就已經刺進我的身體裏麵了吧?風小姐,你究竟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