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斯哥哥,你醒過來了!”耳邊傳來了夏沫心的聲音,“你都躺了四天了,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覺得不舒服,我馬上叫醫生過來。”
席城斯把頭轉到發出聲音的方向,他知道站在自己床邊的就是夏沫心,但是並不能看清楚她的臉,隻能看到一個大概的身影,都是模模糊糊的光團,依稀辨認得出人的輪廓。
“夏沫心?”席城斯小聲而虛弱地問著。
一隻有些冰涼的小手放上了席城斯的額頭:“嗯,是我是我,啊已經退燒了真是太好了。”接著又聽見夏沫心忙前忙後的聲音,還有各種各樣的聲音:拉椅子、倒水、晃藥瓶
“我的眼睛怎麼了啊?”席城斯對著那些聲音發出的方向歪著頭,幽幽地問。
接著,是水杯摔落在地上的聲音
夏沫心走進了席城斯的身邊,將一隻手放在席城斯麵前晃了晃,聲音裏充滿著難以置信的顫抖:“你城斯哥哥你看得見我的手嗎?”
席城斯有些為難地搖了搖頭。
“醫生!小池!芊芊!席阿姨!”席城斯隻聽見夏沫心叫著一堆人的名字,然後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遠
沒一會兒,一群人走進了房間,全都圍在席城斯的身邊。席城斯感受到自己一會這裏被摸摸那裏被摸摸,還有人小聲的說話聲。席城斯就像一個乖巧的小孩子,靜靜地躺在床上等著一聲的診斷。
過了很久,所有人都走出了房間,他們好像在門口小聲地說著什麼。是關於我的眼睛嗎?我為什麼看不清楚東西呢?是瞎了嗎?
席城斯在床上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回想著自己昏迷前的事情,自己為什麼會躺在床上。
好像之前自己淋了一場很大的雨,自己在雨裏站了好久好久好久,回家之後便暈倒了。後來隻記得自己好像發了高燒,迷迷糊糊地睡了好幾天。睡著的這幾天裏昏昏沉沉地醒過來過好幾次,身邊總是媽媽、夏沫心以及醫生的身影。好像歐陽奕和楚珂也經常來看自己,隱約記得汪晴也有來過。
我是為什麼會淋雨呢?我記得那是一場很大很大的雨,雨點拍在身上甚至有些疼,周圍都是四處奔跑著的人,還有在屋簷下遠遠地看著自己的人。我好像在那場雨裏站了很久,記不得具體是幾個小時還是幾分鍾,隻是一直站到雨停才走,也記不清當時雨裏的我是在笑還是在哭,隻記得被某一種情緒填滿了胸腔,完全喘不過氣來。
在淋雨之前我在作什麼呢,當時都發生了什麼呢?
席城斯正在思考著,房門被打開了,走進來了席夫人一行人。席夫人溫柔地坐到了席城斯身旁,拉起了他的一隻手。席城斯歪著頭,輕輕地詢問著:“媽媽?”確定來人的身份。
席夫人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席城斯的臉,語氣依舊是溫柔得仿佛能掐出水,隻是有些不仔細聽就無法聽出來的顫抖:“城斯,是我,媽媽在這裏呢。”
席城斯問道:“媽媽,我的眼睛怎麼了?”語氣是那麼的天真無邪,好像一塊純淨的水晶,沒有被任何雜質所汙染過。